为宇文泓之妻的人生,全抛到九霄云外,忘得干干净净了。
他有借她的善事,安排人入这善庄,在保护她的同时,时不时地将他宇文泓的一些事,在她耳边说上几句,对此,她从来都没什么反应,不管是他聪明些了、好看些了、被赞被骂了,她都是神色淡淡,不知有没有听在耳中,也从不追问什么,一副忘却前事、漠不关心的模样。
萧观音不关心宇文泓,而关心萧观音的人,真是多了去了,萧家小姐深居府内,外面眼馋的人再多,也不好往她家里跑的,可她自己走出家门,那就不一样了,有为一睹传说中的倾国美人,扮瘸扮穷往这儿跑的,也有子弟为献殷勤,跑到这儿来说要帮忙行善的,萧家有派管事家丁等,帮她处理类似的事情,但,总会有些漏网之鱼,他的人,在悄悄把这些别有用心的漏网之鱼,设法往外撵时,发现庄内也有人悄悄地在做同样的事情,这一查,那人,竟是他大哥插在庄内的人手。
倒是兄弟同心,想到一处去了。
宇文泓想到此处,心中冷笑不止,和离之事,十之七八与他这大哥有关,且记上一笔,以后一并要他偿还,只是这以后,离现在尚还有段距离,甚怕在这段距离中,萧观音成为他人妇的他,只能先认了这“朋友”的身份,过来近水楼台,撵走她身边的狂风浪蝶。
……纵是一世无情,她也只能是宇文泓的妻子,早晚他会将她重新迎娶回来,而目前,能做朋友,总比形同陌路好,再这么身处一城而不想见,渐渐不太傻的长乐公,怕是真要有点疯了,宇文泓被萧观音引至待客的厅中坐了,看她揽衣在他对面坐下,边等待莺儿端茶过来,边抬眸向他看来,不由端正了些坐姿,将脊背挺得笔直。
……今日过来,他自是有注重仪容衣裳,临走前,瞧着还是颇Jing神的……
……既然从前咋咋呼呼的宇文二公子,再怎么待她好,都不能挑动她半点情思,那新的呢?
想从头再来,给萧观音留个新印象的宇文泓,不知何为用力过猛,他本就凝肃着一张脸,再这么气势凛凛地坐着,瞧着好像不是友人上门做客,而是专门来找事的,下一秒就要掀桌子了,看在旁人眼中,着实是有点吓人的……
莺儿小心翼翼地将茶点呈上,看看小姐,再看看曾经的姑爷,忐忑地站在一旁,萧观音倒不怕什么,只是看宇文泓这般,相比从前,真的沉稳多了,这样坐着不说话的样子,有几分像位将军,有不怒自威之势,乍然间叫她,还真有点看不习惯。
既是友人,关心日常是寻常之事,萧观音饮了半口茶,开口问道:“最近……都还好吧?”
走新风格的宇文泓,言简意赅地“嗯”了一声,心想既是友人,那他也是可以关心她的,遂问:“你也……都还好吧?”
他是明知故问,萧观音果然也说,“一切都好。”
简单的问答后,厅内又陷入沉寂,一旁侍立的莺儿,看从前大大咧咧、饮极品香茗也如喝凉白开,堪称“牛嚼牡丹”的宇文二公子,此时在小姐面前,竟像个真正的贵族子弟,举止翩翩地品茗,不由感觉有点惊悚,疑心他是被鬼附身。
而萧观音看宇文泓这品茗架势,一怔之后倒有些不好意思,“这茶粗得很,权当解渴用,品不出什么的……”
硬是拗了会翩翩贵公子架势的宇文泓,也是拗不下去了,再又品了一小口后,默默地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心中有点焦灼。
原先,他故意挑这个时间来,是想着赖着同萧观音说会儿话后,天就快黑了,黑了,就可以蹭个晚饭,等蹭晚饭到夜深,神都城城门关了,他这友人,就有理由,可在这城外庄内借宿一晚,如此一二三地下来,就可以与萧观音多相处些时候,但现下,他不知要同她说什么,好像要直接死在第一步上了,若还没蹭到天黑,萧观音就开口赶人,怎么办呢……
萧观音看宇文泓眉头微凝、欲言又止,问道:“你是有什么话要说吗?”
已在心内斟酌许久、越想越是焦躁的宇文泓,陡然听见萧观音这样问他,也不知自己哪根筋搭错,直接跳过了一二三的步骤,脱口而出最后的目的道:“我今晚想睡你这里。”
“砰”地一声,莺儿手中的茶盘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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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笑
“嗡嗡嗡嗡嗡”, 圆溜溜的茶盘,在地上转了几个圈儿, “啪”地一声, 扣砸地上, 没声儿了, 厅内,随之一片沉寂, 道出“虎狼之词”的宇文二公子,依然面无表情,面无表情地望着对面怔怔看他的女子, 表面有多淡定,内心就有多焦灼, 恨不能抽自己俩大嘴巴子。
……平日里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一张嘴巴,伶俐得很,咋一见萧观音, 这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