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门不出,雍王府内的一些女眷宴会,也总是推脱不去,几是有些与世隔绝了。
但,如是推了几次后,却有一场宴,实是无法推脱了,因那是她婆婆雍王妃的寿宴,因雍王妃特地派人去萧家接她回府,因王府来人时,她正同阿措等侍女莳弄花草,面上半点病色也没有的,无法借病推脱的萧观音,遂只能携寿礼回到王府,为她的婆婆雍王妃庆贺生辰。
对她这位王妃婆婆,萧观音虽嫁入王府一年有余,但其实往来不多,因雍王妃免了晨昏定省之礼,平日又是忙人,日常婆媳相见,并不算多,只每每相见,除了那次涉嫌刺杀之事,王妃对她的态度,十分失望严冷外,其他时候,王妃待她这个儿媳,总是亲和的,且还曾在刺杀之事的真相,被查明后,特地传她过去,温言宽慰。
此次生辰宴,雍王妃也没有大办,只是家宴而已,萧观音同作为雍王妃侄女的嫂嫂一起,去往王府,陪坐在王妃身侧,在献上寿礼后,再向雍王妃敬酒时,原本酒量不佳的她,想着敬婆婆一杯酒后,便不再多饮的,但一杯酒敬下后,雍王妃又亲自为她斟了一杯,此后频频,萧观音实是受不住,婉道不能再饮,嫂嫂亦笑着帮说她酒量不好时,雍王妃笑道:“今天这样的好日子,纵是醉了又如何,是在家里呢。”
终是醉了,晕沉的萧观音,感觉有侍女扶她起身,迷迷恍恍、脚步虚浮地随之去了,她不知往哪里走,又走了多久,只知被搀扶至一张锦榻上,躺下歇息,侍女为她除鞋解衣,放下帷帐,无声退了出去,榻上的萧观音晕沉无力,既无法彻底晕倦入睡,又因醉神思不清,也不知在榻上躺了多久,听有脚步声近,榻边帐外,现出一道男子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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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耶
当宴席之上, 萧观音不胜酒力,晕沉欲睡时, 其嫂嫂萧家大公子夫人裴明姝, 原是要陪她离宴并照顾她, 但却为雍王妃笑拦, 道让侍女们搀下并照顾就是了,仍留裴明姝在宴中饮酒笑语。
裴明姝遂让随侍萧观音的侍女莺儿与阿措, 好生照顾萧观音离席,其实不必她嘱,莺儿与阿措自然会尽心尽力, 她们二人,原要扶醉中的小姐, 至王府长乐苑中休息, 但刚扶小姐离开宴席没几步,雍王妃身边的侍女便过来了,道去往长乐苑尚有段距离, 王妃吩咐让二公子夫人就近歇下, 又道王妃慈心,怜她们这两名夫人侍女侍守许久, 令她们自去吃酒, 不必再跟着服侍,王妃这边的侍女,自会照顾好二公子夫人。
莺儿心大,在表示仍想随侍小姐却被拒绝后, 见王妃身边的侍女,说话声气虽温和,但神情间自有威严,便未再多说什么,相信小姐会被照顾好的她,诺诺应声,未再跟随,而另一名侍女阿措,是无法言语之人,自是更加无法违逆王妃之令。
纵可强违,他亦不能,不能展露异常,引人注目,总是不能的他,望着王妃身边的侍女,将萧观音搀扶向雍王妃居室,心中直觉浮起不安,他一时也想不明这不安的由来,只是直觉此事有异,直觉醉中的萧观音,好似正被搀扶向一处陷阱,不可视若无睹。
心有不安的阿措,没有离开此地太远,他隐在附近角落中,暗思此事时,听有两名侍女经过,轻声闲聊。
一名侍女道:“不知雍王殿下今夜会歇在何处?是在杨夫人那里,还是近来得宠的俞夫人?”
另一名侍女则笑她糊涂,“今日是王妃生辰,雍王殿下自是会陪着王妃、歇在王妃这里的。”
侍女轻声笑语远去,而隐立在暗处角落的阿措,心内悚然一惊,一个荒谬而又极为可怕的猜测,在他心中陡然浮起,如一道冰冷的毒刺,狠扎在他心间,令他瞬间遍体寒凉,唇颤骨栗。
繁华的生辰宴厅,依然是人声鼎沸、杯筹交错,虽然此次雍王妃寿宴并未大办,只是家宴而已,但因宇文氏与裴氏人丁兴旺,与宴者众多,厅内一直欢声笑语不断,无母的九公子宇文淳,与他大哥坐在一处,环视了一圈热热闹闹的宴席场景,小声地道:“要是二哥在就好了,二哥在的话,一定更加热闹。”
宇文家的子弟,年少些的,文武功课繁杂,年长些的,渐入朝堂理事,独心智痴傻的宇文二公子,从前是个闲人,与年纪最小的宇文淳,玩得最多,宇文淳本就爱和二哥玩,后来二哥娶了神仙嫂嫂,他就更喜欢往长乐苑跑了,只是后来,二哥从军打仗去了,嫂嫂也不住在长乐苑了,他平日寂寞了许多,在今日这等热热闹闹的场景下,不由越发思念起他的二哥来,接着喃喃地道:“也不知二哥什么时候能回来?我还要找他算账呢……”
宇文清在旁淡笑着饮酒,随口问道:“算什么帐?他是诓你什么了吗?”
“二哥是诓我了”,宇文淳忿忿不平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