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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掉
对于宇文二公子将赴边疆一事, 世人仍只以为,心智有如小儿的长乐公, 玩心太重, 已不满足拘束在神都附近, 想到外面走走看看玩玩, 故有此行,而二公子的生父生母雍王夫妇, 一个对这傻儿子完全不管,态度好似是他爱去哪里去哪里,不在眼前还省心, 一个虽是慈母之心殷切,再三劝拦, 但也禁不住儿子苦求, 雍王妃本就最是疼爱这位二公子,哪有不依儿子的道理,在宇文二公子的再三恳求下, 终是允了二公子的赴边之行。
此事已是板上钉钉, 在随军离开神都城前,宇文二公子将他那位仙姿玉貌的美娇娘, 送回了安善坊萧家, 原本依当世世俗,丈夫出门,妻子仍应留在婆家、尽心侍奉公婆才是,这样直接将妻子送回娘家, 只有妻子犯了七出,抑或夫妻感情不睦至极,才会如此,但宇文二公子明显不是正常人,也不会依正常世俗做事,做出这样的事来,虽在世人意料之外,但的的确确,也在宇文二公子的“情理之中”。
离别前的夜晚,宇文二公子与他的娘子,歇在萧家的青莲居,是夜室外落雨不停,扰人清眠,而榻上二人也无需被扰,他们在这离别前夜,本就因心思郁结,辗转难眠。
宇文泓搂着妻子的手,一直没有松开,他一手紧揽着她的纤腰,令她依贴在他身前,一手轻抚她柔滑的鬓发,一下又一下,心中愁绪,非但无法因此时的亲近,排遣半分,反还随着离别之时愈近,而愈来愈密,生平第一次体会到何为“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每一道丝结,都绕系着萧观音,绕系着他心爱的娘子,因爱而有忧,生平从未这般爱恋一人的他,也从未这般担心一人,他担心他离开之后,雍王府内有人欺她辱她,遂在走前,将她送离那狼窝虎xue,送回爱她护她的家人这里,雍王府是北境最大的漩涡,表面的风平浪静下,各方势力角逐,不知藏有多少危险,他不能让她再陷入类似去年冬日的刺杀险事里,那件诡异的刺杀之事扑朔迷离,好像真相藏得极深,又好像别有势力插手,故意将此事搅得让人看不分明,至今仍未有个结果,实在叫人心忧,他不能留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待在长乐苑,他在,长乐苑太平无事,他不在,长乐苑四周俱是危险,尤其他那个风流好色的大哥,就住在长乐苑隔壁的云蔚苑,离她那么近,单想一想,就叫他提心吊胆、忧心忡忡。
若有可能,真想将她一并带走,与她时时相伴、日夜不离,但却不能,因他所去的,是比雍王府更加危险的战场,且,不管此时有多不舍与担心,他都必须得去,为了他的未来,与她一起的未来。
雨声淅淅沥沥,像是落在宇文泓的心尖上,他紧搂着怀中女子,无声忧想许久,轻吻了吻她的发丝,温声嘱咐道:“我走之后,你就一直待在你家这里,不要再回王府住了,不管府里有何事、何人来请,你都不要回去,借病推脱就是。”
相较雍王府,萧观音自然更愿住在家里,从前她身为人妇,需得随夫长居王府长乐苑,如今她的夫君将与她久离,在走之前,将她送回娘家长住,这样的安排,她是欣然接受的,只是不解,夫君为何要这样讲,言中竟似要她与夫家雍王府,完全切割似的。
她在他怀中,不解地问了一句,宇文泓作为一个心智痴傻之人,一时无法对他的娘子讲明,只能将事情往预感上扯,对萧观音道:“因为宇文泓有预感,只要萧观音安安心心地待在萧家,宇文泓在战场上就能平平安安的。”
他微低身子,几是与她贴面相望,低沉的嗓音中隐有恳求,“答应我,好吗?”
萧观音看宇文泓眸光之认真,是平日所少见的,在他的注视下,轻点了点头,宇文泓见她点头,眸中浮起笑意,笑吻了下她的脸颊道:“好娘子。”
这样的吻颊,萧观音因日常防不胜防,早已不防,宇文泓目望着他的好娘子,心里真是有千言万语涌溢、说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完的,可在这即将离别的时候,却又似因心境低沉,唇僵舌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心chao无声暗涌许久,轻握住萧观音的手,令她抚上他的脸颊,声音低低地道:“整治了这许久,好不容易好了一点了,不知道这次去往边疆,风吹日晒的,会不会叫先前的努力,功亏一篑……”
不仅仅是风吹日晒,战场上,刀剑无眼,划到脸上,只留疤不取命,已是幸事,怕吓着娘子的宇文泓,没将后面这种可能,讲与萧观音听,只是定定望着她问道:“要是我回来时,变得比之前还不好看,你会嫌弃我吗?”
萧观音想他一个赴边的人,不担心身体安危,反担心一张脸蛋,不由轻笑,并轻摇了摇头,柔声对她的夫君道:“变成什么样,都是宇文泓啊。”
天底下,真是没有比他娘子,更会说话的人了,满心的忐忑不安,都被她的温柔轻语,柔柔抚平,宇文泓望着怀中佳人,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