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存提防,在萧罗什面前,越发憨傻,不露半点破绽。
他这不露半点破绽的越发憨傻,看在萧罗什眼中,更添厌憎,更为妹妹观音不值,令他心底潜藏的想法,越发深刻,只强抑不表,陪在亭中闲坐,与怀有身孕的妻子和弟弟妹妹们,说一会儿话后,见有仆从过来传用饭,立携众人,往宴厅中去。
尽管膳食用材同王府相比,是不如的,但因是第一次来嫂嫂家,处处觉得新鲜的宇文淳,吃得津津有味的,他吃着吃着,见嫂嫂的母亲,好像一直在看他,抬起头来,对望过去,摸着自己的脸,疑惑问道:“我的脸上,是沾东西了吗?”
“……没有”,嫂嫂的母亲微一怔后,淡淡笑望着他道,“只是看你长得太可爱了。”
被赞的宇文淳嘻嘻笑道:“大家都这么说~”
卫紫兰望着眼前不远天真烂漫、无忧无虑的小男孩,心情复杂,沉默片刻后,又问:“膳食合口味吗?要是不喜欢,我让人再另做一些。”
“喜欢喜欢”,宇文淳扒饭扒得飞快,“我喜欢吃。”
卫紫兰见男孩这般,淡淡笑了,又温声嘱咐道:“慢些吃,别噎着了。”
她这样亲和关切的言止,落在一旁用膳之人的眼中,都以为是单纯对小孩子的喜爱而已,萧府之内,上一个这样被萧夫人关怀的男孩,是原先身为养子的萧迦叶,因为腊八被接回家来用膳一回的他,默默地坐在食案最末,悄望着母亲为九公子夹菜舀汤,忆起小的时候,他还未遭身世之变时,母亲对他的种种关怀,心中酸楚,食不知味,又怕叫姐姐瞧去,为他挂心,只能极力神色如常,似真是潜心修佛的少年郎,不为外物喜悲,可看淡一切人情,已是半个出世之人。
这厢萧府午膳,渐用至尾声,那厢皇后宫中,午膳都将凉透了,仍一筷未动,侍女劝不动只顾一味饮酒的皇后娘娘,也不敢多言招了娘娘怒火,只能默默无声地侍在一旁,在心中盼着兰台郎卫珩,快快到来。
自数年前嫁入宫中,皇后娘娘一直不快活得很,唯有在今春认识兰台郎后,方有转变,在每每见到兰台郎时,眉眼间皆漾有笑意,深宫冷寂,似唯有与兰台郎相见,可让皇后娘娘,暂得片刻欢喜。
千盼万盼,终将兰台郎盼来,侍女们将食案凉食撤下,另换热食后,皆自觉退了下去并阖上殿门,宇文皇后望着如仪朝她行礼的年轻男子,唇边浮起笑意,“我就知道你会来的,为了你的好表妹。”
她让侍女多加的一句话,与萧观音有关,宇文皇后令卫珩平身近前,悠悠望着他,软语似是轻嗔,“还说对表妹无意,我不过随口一说,吓吓你而已,你就来了。”
卫珩嗓音神色皆是平静,“我与表妹兄妹情深,自是不能对她的安危坐视不管,事涉其他亲友,亦是如此,其中并无半分男女之情。”
皇后咬着笑看卫珩,也不知对他这说辞信几分,只是道:“好极了,你亲友众多,这请你来的法子,还是能使许多次的。”
自入殿起、一直微垂着头的卫珩,抬眸看向身前不远醉酒的女子,静默片刻后,轻声问道:“娘娘何苦?”
皇后饮着杯中酒问:“什么何苦?”
卫珩静望着皇后道:“娘娘对微臣,并无半分男女之情,何苦如此……”
握持酒杯的手,在微微一顿后,将杯中残酒,尽数灌入喉中,皇后看向卫珩,眸光如笑,“谁说我对你没有半分男女之情,我喜欢你,喜欢你喜欢极了。”
她自斟着酒道:“我知道你喜欢萧观音,不必为怕我害她而藏着掖着,她招人喜欢,我知道,不像我,专招人厌。”
卫珩道:“没有。”
皇后笑,“什么没有?是没有喜欢萧观音?还是没有讨厌宇文菀?”
卫珩无声静望皇后片刻,低道:“……微臣……没有喜欢的女子。”
“既没有喜欢过人,又如何看得出旁人喜不喜欢”,皇后一手支颐,一手悠悠晃着杯中酒,笑望着身前男子道,“宇文菀是喜欢卫珩的,喜欢极了。”
卫珩闻言沉默许久,眼望着皇后,轻轻地道:“既然娘娘懂得,那想必,是曾喜欢过一人……”
他话音刚落,就见一直含笑与他说话的皇后娘娘,陡然神色一变,面容如染寒霜,将手中酒杯,狠狠朝地一掼。
美酒泼出,酒杯“咕噜噜”滚到他的靴前,卫珩望着身前眉目凝雪、朱唇冷淡的年轻女子,宛似一支傲雪红梅,凌寒不屈,默默垂下眸子,一拱手做请罪状,“微臣令娘娘不快,不该再在此处碍娘娘的眼,微臣请退。”
皇后娘娘似也不想看他,扬手一指朱色殿门,卫珩再一躬身,转身将走出此殿时,却又听身后女子冷声道:“站住。”
他背身僵站在那里,身后的皇后娘娘,却也不说什么了,如此沉寂许久后,方听有脚步声缓缓近前,皇后娘娘的声音,也变得如前笑语yinyin,“你不想要这个了吗?”
一枚莹白的和田玉佩,自皇后娘娘手中摇落,出现在他面前,这枚玉佩,是卫家家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