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轮值守夜的承安,是个不死板的活络性子,原出于好奇,还想听听内室动静,但因耳力不足,听不到什么,便就作罢,老老实实守夜,如此许久后,又觉得有些冷了,想今日特地命他拿来羊肠的二公子,夜里应是想大展雄风,又想二公子这身体,他就没见过比二公子更好的,夜里几次不在话下,定没闲暇召他的,遂直接从园中菜地里挖了番薯生炉烤吃,并热心地分享给与他一同守夜的夫人侍女阿措。
但阿措却不伸手接过,仍是静静倚站在通往内间的隔断垂帘处,低着双眸,一动不动,承安一边劝说“无事的,今夜主子们没空传我们的,快吃吧,不然都要凉了”,一边大大咧咧地直接抓住她缩在袖中的手,要将番薯放在她掌心时,却见阿措手攥成拳,五指紧掐掌心,都掐出血意来了。
承安一惊缩手,怔怔看向侍女阿措,见她仍是低垂着眸子,无声地将手拢入袖中,似乎感觉不到痛意,仍旧一动不动,惊怔的承安,看不清她的神情,只是见幽幽灯火中,她半个身脸都笼罩在暗色里,恍若一尊静伫不动的石人,无知无觉,无悲无喜,亦,没有心。
秋夜寒风,仍旧一阵接着一阵,有淅淅沥沥的秋雨,随之轻落在房檐上时,寝房内室,已是风平浪静,萧观音原先因紧张害怕而僵硬不动的身体,已如常柔软放松下来,她轻轻地匀平呼吸,暗暗心道,果然如上次一样,是没有感觉之事呢。
原先在她身上之人,正背着身缩在榻上一角,萧观音看他袒着身体,担心他在这寒夜里着凉,趿鞋下榻,从靠壁的花梨木柜里,另取了一件干净的男子单衣,上榻披在宇文泓的肩头道:“把衣服穿好吧,夜里冷,若是不小心着凉了,明日晨起要头疼的。”
背身蹲坐在榻角的宇文泓,现下岂会担心明日头疼,他此刻整个人被从未有过的深重挫败感所裹挟,肩背如压有千钧之重,直不起背、抬不起头来,恨不能地上有个大洞,好让他钻进去,暂不面对萧观音,不一遍又一遍去回想,那刚解了衣裳、还未探上,即匆匆释放的荒唐一幕。
可越是不想去想,就越是想得厉害,宇文泓手揪着衣裳一角,正沉沦在无穷无尽的崩溃里时,又听萧观音柔声问道:“不难受了吧?”
她探他额头上的热汗,都已变成凉汗了,执了一方帕子要帮他擦擦,却见她越擦宇文泓头垂得越低,都快埋到褥里去了,不解问道:“怎么了?是不是累着了?”
……累得……都直不起腰了?
嬷嬷说过,这是劳累之事,事后会腰酸背痛的,虽然她是没有什么感觉,但之前难受极了的宇文泓,想来应是很累的,她关切问了这一句后,宇文泓不答,只是在沉默许久后,低着头,声若蚊蝇地问道:“……刚才的事,你……你怎么想呢……”
被解衣抚触之事,她想来还是甚觉羞涩、脸热心跳,而那之后……萧观音想到嬷嬷曾说此事因人而异、有快有慢,轻声回答宇文泓道:“就……挺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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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in影
她这话说罢, 见宇文泓腰更弯了、头更低了、整个人几要缩成一团了,帮他把要滑落的衣裳, 又往肩头拢了拢, 温声对他道:“累了就睡吧。”
宇文泓却仍不动, 久久地背身缩在锦榻一角里, 许久后声音沙低道:“你先睡吧。”
萧观音看他像是要在榻角种蘑菇似的,不知要这般蹲坐多久, 遂将一床被子又拢在他的身上,如此将自去睡时,静了静, 又忍不住问了一句,“……今夜怎会难受成这样子?平日都没有的……”
宇文泓垂头沉默不语, 萧观音跟着沉默一阵, 回想不久前的情形,想虽然之后是没有感觉之事,但之前被解衣抚触时, 她虽一直闭着眼, 但可清晰地感受到宇文泓微砺的指腹掌心,来回摩|挲盘桓, 所带的来陌生狂野的触感, 令她肌|肤战|栗、身体僵直,连足趾都紧张到微微蜷起,呼吸也是前所未有的慌乱,着实不是什么静心宁神的好体验, 现在想一想,犹是忍不住脸热心跳,遂在微红着脸、静默片刻后,又低声对宇文泓道:“以后不再玩这个了吧,看起来让你那么难受,好像对身体不太好的样子,反正……是没有意思之事,还不如早些歇息,是不是?”
宇文泓深深埋头不语,而萧观音因为上次没有印象的酒后圆房,和这次记忆清晰的“割rou”行房,心里已认定男女之|事便是这般无甚感觉,而且,她的夫君在无甚感觉的同时,还很快。
在心中认定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