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其中隐匿着行踪诡谲的刺客,不知是如何混进这外围有如铁桶的王府猎场,并在这广袤山林中,准确地寻知了世子殿下所在方位,暗行刺杀之事,实在是危险至极。
不久前,二少夫人所骑的公子白马,突然反常发疯,载着二少夫人狂奔不止,世子殿下急追在后,刚解救下身处险境的二少夫人,林中便有冷箭忽然射出,若不是世子殿下反应迅速,及时抱二少夫人跳马避开,后果不堪设想,万不能让这等险事再次发生。
扈从林立如墙的楝树之下,宇文清将一未用过的水囊,递与萧观音,并安慰她道:“已有卫兵去搜追刺客了,我也已下令调兵封山,绝不会让这刺客逃脱、再行歹事,弟妹不用担心。”
萧观音含谢微微颔首,正欲接过水囊时,忽听马蹄踏响,抬首看去,见是她的夫君与四公子等人,扬鞭纵马,急驰而来。
她的夫君,一下马就奔向了他的大哥,神情惶急,“大哥,你没事吧?”
在得了大哥“无事”的回答后,犹不放心,紧张地上上下下、前前后后打量,生怕大哥是在哄他、安慰他。
宇文沨在后跟着下马,见大哥无事,看向被二哥忽视的嫂嫂,关切问道:“嫂嫂无事吧?”
萧观音微摇了摇头,看宇文泓在确定宇文清无事后,紧握着他大哥的双手,难掩愧悔,连连道歉,“都是我不好,我不该闹着要过来玩的,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
“好了好了,我又没事”,宇文清轻抽出被紧握的双手,含笑望着身前焦急愧悔的二弟道,“就是真有事,那也是刺客的错,怎会是你的错呢?”
他轻拍了拍宇文泓的肩膀,转身欲走, “调集的卫兵快到了,我带人去搜山,你带弟妹去山下别业歇息,去吧。”
宇文泓却不去,跟着宇文清走,嗓音愤恨,“我要和大哥一起去抓那个可恶的刺客!把他剁成十段八段,给大哥解气!!”
宇文清顿住脚步,回看一眼萧观音,仍劝宇文泓留下,“弟妹今日受惊了,你该去别业陪陪她,听话。”
宇文泓却不听话,仍是坚持,“要是刺客又突然出现、伤害大哥怎么办?!我不能走,我要留在大哥身边、保护大哥!”
萧观音见状,柔声轻道:“我一人下山就是了。”
宇文清看看她,又看看他那二弟,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指派得力扈从,命他们好生护送二少夫人至山下别业——鹤梦山庄。
嫂嫂身影渐远,宇文沨见大哥飞身上马、将去搜查刺客踪迹,立也跨马跟上,临挥鞭前,朝他那不懂怜香惜玉的二哥,开玩笑般啧啧叹道:“如失万金。”
宇文泓仍似不解其意,也不接话,只顾着拍马赶上大哥、保护大哥,眼里心里,似仅仅只装了这一件大事,却在一行飞骑,驰马绕转过一处杨木林时,眸光微偏,朝那远去的窈窕清影,无声瞥去。
萧观音在一队扈从的护卫下,与随侍的莺儿和阿措,来到了世子殿下的别业山庄时,已近未正,山庄的管事,在听扈从说明来人身份后,立恭恭敬敬地将萧观音请入庄中,并传来庄内侍女嬷嬷等,好生伺候二少夫人。
为首的年长侍女名为蓉珍,在得知二少夫人尚未用膳后,忙命人烹饪膳食端上,亲自布膳伺候,而后又贴心地问二少夫人,可需沐浴更衣。
因为先前避箭时摔滚在地,萧观音身上的衣裳沾满草尘,内里汗shi又干,发髻也凌乱欲颓,听侍女这样问,又想今日出了这样的大事,世子殿下等人,怕是要羁到黄昏才能回来,遂点了点头道:“有劳了。”
蓉珍笑道是为侍份内之事,立命人抬送了热汤入内,莺儿平日同阿措分工明确,一个主负盥洗,一个主负梳妆,知道阿措姐姐从不插手小姐沐浴之事,是自己的份内事到了,乖巧地扶着小姐转入屏风后,伺候小姐宽衣入汤。
热气氤氲,香气飘散,温暖怡人的浴汤,令有生以来,从未历过今日这等惊险之事的萧观音,暂舒身心,她靠在桶壁处,眼望着身前浮漾的片片嫣红花瓣,回想今日白马陡然发狂的奇怪情形,暗暗思索,正想得出神时,忽听室外隐约传来了蓉珍的急拦声:“……殿下,殿下您误会了,她不是世子殿下养在此处的外室,她是……”
蓉珍急切的话语尚未说完,即被一声女子厉斥喝住,“滚开!再跟着,我揭了你的皮!”
紧接着关闭的房门被“砰”地大力推开,急促的履步,带着衣风猎猎、环佩甩响,直冲过来推开围屏,一名盛妆华服的女子,突然出现在萧观音眼前,其含怒的眸光,如爆裂的火焰,在对上她的双目后,如冰瞬凝,面冷如霜。
萧观音因听见蓉珍唤这女子为“殿下”,大抵猜知了她的身份,和声道:“容我起身穿衣,再向殿下行礼。”
她扶着桶边欲起,刚露出浴汤分毫,即被那女子按肩压下,女子一手托起她下颌,泠泠打量,冷声笑道:“倒是生得一副好皮囊,难为他搜寻了来,什么来历,老实交代,不然等着溺死在这里!”
萧观音知她是误会了,好声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