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谢谢你了。”
“不敢,这些都是奴婢的职责。”
看青蝶诚惶诚恐的样子,关月就知道又是古人的阶级观念在作祟,但她没心思去纠正一个古人的思想,坦然的走到桌子边,看到青蝶将粥菜摆好,装作不经意的开口。
“青蝶,我方才听见是皇上请阿应过去?”
“是的。”
看到青蝶点头,关月心里一惊,穿越也就罢了,她还穿进了有皇帝在的地方,该不会一言不合就被砍头吧,虽然关月不想纠正古人对人权的看法,但是她自己还是想要人权的。
“那阿应是什么人?”
“先生是……”
在关月套话的时候,洛应已经走到了乾坤殿外,通报过后,刘公公就让洛应自己走了进去,自己守在殿外。
殿中没有服侍的宫人,十分安静,洛应走到殿中对着上方躬身一拜。
“草民洛应见过皇上。”先皇在世的时候就下过召洛应是不用行跪礼的,所以他是唯一一个见到纪宇不用下跪的人。
纪宇正坐在几案后面,低着头批改奏折,对于洛应的声音恍若未闻,也不知道是真的没听见还是装作没听见。
直到半刻钟后,纪宇才抬起头来。
“先生在宫中住在可还习惯?”
没想到纪宇竟然说了这样一句话,洛应微抬起头,神色柔和了不少。
“宫中美景怡人,自然是习惯的。”
“既然如此,先生不妨多住几年。”
距离洛应应诺进宫,已经过去两年有余,还有几个月洛应就可以离开了,所以纪宇这么说是想挽留他了?
“不敢,草民闲云野鹤惯了,这宫中虽好,却不适合草民。”
“哼,这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先生去哪里不是一样?四海之滨莫非王臣,我既是天子,先生为我效命不是情理之中吗?”
以前怎么不知道纪宇的强盗逻辑这么强,洛应却依旧没什么表情,再次对着纪宇一拜,洛应温温和和的开了口。
“草民身为医者,当悬壶济世,普度众生,皇上与我而言只是众生中一人,若是为了皇上一人不顾百姓就是陷皇上于不义之中。皇上仁慈爱民,定能理解草民的苦心。”
纪宇重重的将朱笔搁在几案上,怒气腾腾的站起身来。
“先生博爱,如此倒是朕考虑不周了。”
“不敢。”
“不敢?都敢把朕扔在冷宫外面,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
洛应愕然的看向纪宇,不知道纪宇怎么会知道这件事,当时纪宇不是神志不清吗?
纪宇看到洛应的表情更加来气,说出的话都含着几分咬牙切齿。
“你以为朕不知道?朕当时虽然控制不住身体,神志还清醒着呢,也亏得朕清醒的,否则还不知道先生对朕如此不满。”
总感觉纪宇下一秒就要暴走,洛应赶紧开了口。
“皇上恕罪,昨夜夜露深重,草民居处甚远,若是将皇上带回去,恐皇上染上风寒,才不得已而为之。 ”
“那你就将朕独自扔在殿外?”
“那殿中住的乃是后妃,草民如何能见?未免污了皇上名声,草民只得避开。”
听到洛应如此说,纪宇的怒气已经散了几分,再对上洛应那盈满关切和诚挚的眼神,纪宇突然就像是被烫到一般立刻偏开了脸。
等纪宇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很丢人的时候,又狠狠的给洛应瞪了回去。
没想到纪宇竟然又如此幼稚的行为,洛应愣了一下,眼中缓缓流淌出一丝笑意。
“你笑什么?”
“没什么。”
在纪宇发怒前,洛应立刻换上了一副关切模样。
“皇上可是身体不妥?需要草民为皇上号脉吗?”
“不用了。”纪宇不像关月中药时间那么长,加上习武之人体魄本就强健,所以并不大碍。
“还请皇上将手给草民,只需片刻就好。”
“都说了不用了,还要朕再说一遍吗?”
洛应看着纪宇,眼中的笑意淡去,声音变得严厉起来。
“皇上是大周之主,您的身体比谁都重要,切莫意气用事。”
纪宇被震的一愣,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洛应已经走到他面前,修长的手指捏住他的手腕,有点凉,不过并不难受,一股淡淡的药香从洛应身上传过来,让闻惯了龙涎香的纪宇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
“你刚才还说朕于你只是苍生中的一人,重要在哪里?”
“皇上与万千苍生相比自然是不重要的。”
“你——”
“但皇上于大周国的子民而言却是神,大周国子民都信仰着皇上,如何不重要?”
片刻之后,洛应松开了手。
“随后草民会为皇上开两副补身方子,让刘公公给皇上送来,皇上按时服下就好。”
纪宇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