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都是老师,闹出笑话来,让学生看了多不好。”
“真可怕,这种人居然是老师。”
李伟豪与陈志忠两人一组绕岛巡逻。
靠近码头时听了这一番话,李伟豪忍不住冷笑,“我真奇怪,到底是怎么样的父母,才敢把孩子送去给这样的老师教。这种人也配当老师。”
教导主任慌忙上前道歉:“哎呀真是对不起,陈先生,给您添麻烦。”
队长挑挑眉毛,神情微妙,指着被强行握手的人旁边的海警道:“这位是陈志忠。”
认错人的教导主任僵在当场,感觉自己不应该接这个烫手山芋。
幸好队长开口解围,招呼众人往屋里头去:“都是误会,说清楚了就好。”
坐在桌前,江彬感觉却并不好。
她被迫又一次重复自己不知道说了多少次的话。
从她去浙江旅游开始,到她遭遇台风获救,然后认出朋友,再然后邮寄包裹结果被人错拆了。
她拿出信件摆在桌上。
领导们凑在一起,继续认真查看信件的时候,她突然间开口道:“我感觉很羞辱,毫无尊严的羞辱。我没有隐私权,我甚至不是一个人,我感觉不到自己被尊重过。”
教导主任一惊,下意识地抬起头想要说什么。
江彬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她盯着桌面,自顾自地说下去:“我毫无尊严。我不是罪犯,我奉公守法,没做任何坏事,然而我却像犯人一样被反复审问,不惜出卖自己的隐私来证明所谓的清白。真有趣,罪犯就摆在面前,旁人却视而不见,好像这一切都是我的过错一样。真正的罪犯却成了受害者,委屈的很。”
她站起身,朝队长的方向微微欠了欠,语气冷淡:“我希望这是我最后一次被审问,你们想搞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应当去调查写诽谤信的人,而不是无辜的我。柿子捡软的捏,所以罪犯才肆无忌惮。”
教导主任面红耳赤,完全没想到江老师居然会接二连三地发难。
他心中暗暗叫苦,不由得有些懊恼这位年轻的同事实在不懂事。
有什么话不能关起门来说,非要闹到台面上,简直不嫌丢人。
队长赶紧道歉:“实在不好意思,是我们的工作没做好,给您造成困扰了,我向您道歉。”
江彬没有理会他,径直转过身出去了。
陈志忠慌忙跟上,想要当面跟她道歉。
其实说到底,错误都在于他,如果当初不是猜错了包裹,后来又寄错了包裹,也不至于有这么多风波。
“你没做错什么。”
简陋的茶室里,江彬捧着茶杯,面色淡淡的,“神经病作恶,不代表正常人要为他买单。”
谁这一辈子没碰到几个神经病呢,难道就要忍着让着由着恶人作恶,还要自己怪自己怎么就让神经病给粘上了?
陈志忠有些尴尬,赶紧端起茶壶为她续水:“对不起,无论如何都是因为我才让你陷入了麻烦。”
这种事情女孩子最吃亏了,不管女孩子到底做过什么,旁人肯定都会戴着有色眼镜去看女方。
关于这一点,好像全世界都差不多。
江彬面色终于缓和下来,他摇摇头道:“好了,我们都没做错什么,我也不想跟你道歉。虽然你恐怕也因此吃了不少亏。”
她拉开身旁书包的拉链,从里头拿出一盒子茶干,推到桌上,示意陈志忠,“这是一点土特产,请您尝尝。”
陈志忠慌忙摆手,面色有些尴尬:“您太客气了。”
他想了想,觉得当面拒绝人家的手信好像更不礼貌,赶紧站起身,匆匆丢下一句,“您稍等。”
江彬惊讶地看着这位苔弯籍海警冲出茶室,背影迅速缩小,完全不明白他想干什么。
负责照看茶室的大婶一边撕着手里头的鱿鱼干,一边笑:“肯定是要拿礼物给你当回礼呀。这些苔弯人很客气的。”
大概是觉得自己留在岛上有种说不出的心虚,他们对先上岛的大陆人客气到过分。
江彬也慌忙站起身,想要喊住那人。
天啦,她真不想再说什么回礼。
大家一人一次到她这,刚好结束,怎么他还再送,那不就是没完没了了。
她走出茶室门,迎面撞上穿着海军制服的年轻男人。
邹鹏换了发型,江彬快要撞上他的时候,才认出人来。
她耳朵一热,尴尬道:“怎么把你也找过来了?就是小事而已。”
邹鹏比她更尴尬,他完全没想到,一件简单的事情居然闹出这场风波。
“对不起都怪我。”他朝江彬欠了欠身,“给你添麻烦了。”
江彬赶紧摆手:“没事,你又没做错什么。”
她鼓起勇气,努力让自己的语气轻松些,“碰上神经病,谁都没办法,不是吗?”
邹鹏眉头紧锁,当场保证:“这事儿,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