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in。
“你怎么看?”
悠扬的乐曲声中,老妇人轻声细语地开了口。
小蒋先生毕恭毕敬:“我看中公有诚意,不拘泥于小节。”
“除此以外呢?”老人的眼睛没有睁开, 只听窗外风声雨声,伴随着一室流淌的音乐。
小蒋先生沉yin片刻,下定决心:“他们的军队行动迅速,纪律严明, 一切行动听指挥。”
台风将至, 外面暴雨如瀑。飞机场有大量旅客滞留,一切却都安排得井井有条。
着装整齐的武警维持候机人员秩序, 老百姓对穿军装的人,毫无畏惧神色, 反而看着相当亲热。
他们归来的途中,看到海军协助游客上岸,行动迅速有效。
小蒋先生沉yin片刻:“他们的武器装备情况,我现在还不太熟悉,但是单兵作战能力,应当相当不错。”
老夫人没有睁开眼睛,面容平静得仿佛跟睡着了一样。
小蒋先生觑着祖母的神色,迟疑着要不要拿毯子盖在老人身上。
他的手都伸出去拿到毯子了,老夫人却突然间睁开了眼,毫无征兆地笑起来:“现在,台北的那位巴不得我们死在这儿吧。”
小蒋先生心中一惊,赶紧安慰祖母:“不至于。”
老妇人却轻轻地叹了口气:“咱们蒋家人丁寥落,你母亲身体不好又不爱抛头露面,现在能出力的也只剩下咱们祖孙俩。他不巴望我们死才怪呢。”
小蒋先生冷笑出声:“他想的倒是挺美,鸠占鹊巢,还要卖国求荣,卑鄙无耻,忘恩负义的小人。”
老妇人面色平静:“可是人家毕竟又是党主席又是总统啊。”
小蒋先生愤愤不平:“姓李的跟姓宋的那两个两面三刀的家伙,如果不是他们,党主席的位置怎么会落到那家伙的手上?”
当初父亲,实在是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才将位置交给了这位总统。
父亲也不是对他没有提防,为了防止他独揽大权,父亲苦心孤诣地安排了接班四人组,希冀从行政、党务、军事以及秘密警察方面制衡他的权力。
结果掌管党务工作的李秘书因为个人与祖母不和,居然支持那位总统当党主席,使得此人大权独揽。
此后,该人利用党主席的权利大肆清洗蒋家势力,逐渐将台弯抓在自己手上。
“李秘书可安好?”老夫人唇角微微浮出个笑,“他也快80岁了吧。”
“78岁,今年78了。”小蒋先生记性极佳,“他以为投靠了总统能落到什么好处,还不是被人从行政院长的位置上撵下来了吗?”
就算没有政见不合,就那位总统的个性,绝对也不会让当初的接班4人组有任何人落到好。
“民族大义面前,个人恩怨先放一边吧。”老妇人睁开眼睛,平静的看着帘外雨潺潺,“在大节上,我们还是一致的。李秘书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小蒋先生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不亚于窗外的风雨:“祖母,您的意思是?”
“刚才你没听说大陆也要搞纪念辛亥革命的活动吗?李秘书是汉口人吧?”老人轻轻叹气,“一别故土近半个世纪,他就不想回家看看吗?”
小蒋先生毕恭毕敬地应声。
老夫人看了他一眼,轻声道:“这个时候我们不能再有任何心结,党.国已经被拆得差不多了,再让他折腾下去,整个台弯都没有我们国民党的立脚地。”
小蒋先生赶紧点头,示意自己记下了。
老妇人生怕他心中还有芥蒂,又强调了一句:“其实,这个人也没什么了不起。无论军事政治还是外交,他都毫无建树可言,只会折腾家底子。可为什么你们在他面前节节败退,毫无还手之力?最重要的就是心不齐。
一个个都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大厦将倾,每个人想的不是怎样齐心协力渡过难关,而是如何自己捞利益,殊不知覆巢之下岂有安卵。道不同不相为谋,方枘圆凿岂能相安?
我党生死在此一举,这个时候,就不能再想其他的事了。”
小蒋先生赶紧点头称是,刚好一曲钢琴声停下,他觑着祖母的神色,小心翼翼地问:“要不要再来一首?”
眼下这时候,睡觉又太早了点,万一现在睡,到了夜里头睡不着,反而不好。
老妇人摆摆手:“先别放了,我倒是想起来一件事,你母亲是不是有什么为难的地方?”
自己的这位儿媳,实在是立不起来。明明是个俄国人,却比三从四德的旧式中国妇女还要旧式,看的真是叫她这个婆婆,又好气又好笑又心疼。
明明自己不曾严厉训斥过她,她却总好像有点害怕自己一样。
老夫人苦笑:“你母亲不敢跟我说,总还愿意在你面前提吧。她到底有什么为难的地方,说出来就是。”
小蒋先生面色有点儿尴尬:“是阿宝姐,阿宝姐想要回家看看。”
老夫人怔愣,想起儿媳妇身边那位与她情同姐妹的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