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
少年一愣,直勾勾地盯着严庭的脸。被盯得有些不自在,严庭便推门进了院子。看着被关紧了的院门,感到猫儿在挠自己的脚背少年便蹲了下来。
「对不住啊,我实在饿得顶不住了,才会跟你抢吃的。」
猫儿用前爪搭在少年腿上撑起身子闻了闻餐盒,别过脑袋伸爪刨地,觉得没意思后撅起屁股伸了个懒腰,叫了几声往前走了几步,又扭头盯着少年用有点腻歪的调子长叫了起来。
这之后的第二天,少年吃到了卤鸡腿和茶叶蛋。
第三天,土豆浓汤和意大利面。
第四天,严庭明白了少年大概是没地方可以去了,于是像对那只猫儿一样,习惯性地留一口饭在外面。
这天晚上少年照例来到后院,左右张望了下见没人,便朝紧闭的院门弯腰道了个谢,又把手里的东西小心地放在台阶上。猫儿来了,少年伸手去摸,结果猫低了低脑袋,又望着少年叫个不停。少年捧着打包盒站起身,猫儿才止住声,踩着墙外堆着的一摞大花盆敏捷地跃上了墙头,居高临下地又开始对着少年叫唤。
「是叫我也上去吗?」
少年有些迟疑:
「可、可那位公子会不高兴吧。」
猫儿的叫声又大了些。少年看看手里的饭——那公子说了自己没听过的食材,还每天给自己吃的,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以后,只有这个人会这么做。
心闪过个念头,又被猫儿的叫声催得慌,少年颤巍巍地踩着花盆,先把打包盒举上去搁好,接着脚抬起钩到墙头,这个院墙并没有太高,但少年还是撑了半天才爬上去。
「叫什么呢?」
严庭听到猫儿刚才不停地叫,叼着烟正好走到墙根大声问了句,这下少年还没坐稳的身子一晃,连人带打包盒跌了下去。严庭下意识地要躲开,却被洒出来的炒饭扑了一头一脸,来不及后退就给少年撞倒当了rou垫。猫儿却像是幸灾乐祸似地跳到少年背上,四爪用力一蹬窜到院子别处去了。
严庭看清楚趴在身上的人以后,气不打一处来:
「你他妈看着瘦,怎么这么沉!」
少年讪讪地支起身,两人的姿势变得着实有些暧昧,严庭把烟掐灭好气又好笑地问:
「怎么个意思?翻我这的院墙是打算劫财啊,还是要劫——」
「色」字还没滑出喉咙少年的脸就靠了过来。下一秒,嘴唇贴上脸轻轻啄起来。舌尖的shi润让严庭睁大眼,隔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这小子是在吃他脸上的饭粒呢!
用力捏住少年的肩头,对方「啊」了一声连忙慌张张地从严庭身上离开,歪坐到一边。严庭厌恶地发现少年身上的味道还在鼻腔里窜。十一月的W市现在是可以穿件毛衣的温度,不冷不热,像这样贴近点就能闻到酸臭味儿,怕是有些日子没沾水了。想起饭粒还在脸上严庭抬手搓了把,看到少年望着地上还要俯身过去,忍不住粗声粗气地吼:
「掉地上了还吃什么吃!给我过来洗澡!」
第2章 你是谁
严庭带少年进了浴室,自己先胡乱洗了把脸,少年站在旁边不知所措地盯着他看。
「怎么了?」
扯过毛巾严庭边擦边问,少年连忙低下脸拽紧袖子,严庭想了想说:
「我叫严庭,严格的严,庭院的庭,在这开了家食堂,你叫什么?」
「黎,黎辉。」
「黎辉是吧?我们就算是认识了,你是想脏着吃饭,还是想干干净净地吃饭?」
黎辉少年听了一愣,明白严庭的意思以后眼眶一红,严庭装作没看见,抬手打开了水龙头,看到密密的水珠从莲蓬头喷出来的一瞬间黎辉惊讶得出了声。严庭马上回头,正好看到他呆愣愣地站在原地,表情有些绝望又像是松了口气闭口,终于开口:
「公子,这里果然不是江陵,也,也不是裴朝吧... ...」
「裴朝?」
严庭关上水,皱起眉头问黎辉:
「你是玩cos玩得出不来了吗?」
听到这个词,黎辉仰起脸:
「之前路上也有人说了这个,那是什么?严公子,为什么你们这里有这些东西?」黎辉像是在看严庭又像是透过严庭在看什么,他压低了声音:「男人头发有的很短,还有短头发的女人,看不到太阳了光会自己亮起来,大、大家都喜欢盯着一块小板子,街上还有跑来跑去的铁箱... ...」
黎辉没等严庭回话又继续说道:
「我、我要是没疯,也不是做梦的话,这里,这里一定是离衡乐楼很远的地方了。」
「你说的衡乐楼,是裴元宗时候的那个?」
听到衡乐楼,严庭问。虽然并没有打算马上相信黎辉的话,但黎辉表现出来的种种也不象是装的——这孩子怪是怪了点,不过不象是会为了讨口饭吃编出这么戏剧性理由的人,严庭想。
「是!江陵的... ...衡乐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