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虚浮地往外走。
正值夜总会上人的高峰期,走廊上到处都是人,震耳欲聋的刺激音乐,简直要贯穿人的耳膜。
苏雪桐摸着墙一步一顿,走的小心翼翼,和好几个人擦肩过去,“不好意思,让一让!”
偏偏有一个穿着大骷髅T恤的男孩像是没长眼睛,堵在路口一动不动。
苏雪桐轻轻点了点他的肩膀,又道:“麻烦让一下。”
男孩扭了头,苏雪桐一眼就看出他画了眼线,梳着油头,漂亮的近乎妖孽。
第二眼又觉得这男孩有点眼熟,她眯着醉眼,癔症了一会儿,不确定地说:“司渊?”
司渊冲他挑了挑卧蚕眉,不悦地捏了捏她的脸:“怎么喝成这样了?”
苏雪桐嫌疼抽了口气,怪声怪气地吆喝:“你怎么进来的?这儿不是不让未成年人进来?”
怪不得他故意化了眼线,看起来比十五岁成熟了好几岁。
苏雪桐是还想再吆喝几句的,司渊猛地将她抵在了墙上,一手捏了她的下巴,眼神灼灼地问:“你自己来的?”
“和方俏!”苏雪桐不是不想说谎,而是觉得自己来这种地方,比一个人吃饭还要孤单寂寞傻。
司渊仔细回忆了片刻方俏是何许人也!
未果。
他又使劲捏了捏她的下巴,“就你们俩?”
“嗯啊!”苏雪桐的眼神飘了飘,毫不犹豫地说谎了,难不成告诉他还有男公关!
可能是老天要惩罚说谎的孩子,这时,方俏出现在了走廊的那头儿,一眼就锁定了她。
“我去,你现在喜欢这么幼|齿的小狼狗啊?”方俏看了眼司渊,夸张地道。
苏雪桐简直有口难辩,使劲儿推开了他,道:“我,我不认识他!”
方俏勾着唇嬉笑,“得了,不认识怎么了,一块儿玩玩就认识了呗!对吧,小弟弟?”后一句是冲着司渊说的。
方俏也觉得这小孩有点眼熟,可死活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
她又道:“走,回包房!”
回包房,男公关的事情不是露馅了!
苏雪桐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脑子一抽,扯了司渊的手腕,拨开了挡道的人chao,迅速地往外跑去。
后头根本就没有人追。
一开始,耳边还是动次打次的嘈杂动静,后来就只有呼啸的风声,苏雪桐拉着司渊,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他们手牵着手窜进了一条没有路灯的巷子里。
四周漆黑一片,只有稀松的星光,点缀着人间大地。
苏雪桐呼哧呼哧地喘着气,一时没有防备,柔软的唇瓣落在了她的嘴唇上面。
她闻得见司渊身上特有的草木香气,有点像古龙水的味道,又有点像寺庙里的檀香。
她的心骤然狂跳了起来,就连瞳孔也不自主地紧缩。
虽然这里黑得不见五指,但她心里头知道,现在还没有十二点,亲她的是小只的司渊。
这个吻分明不带一丝的rou|欲,只是蜻蜓点水,苏雪桐却双腿发软,差点没成软脚虾。
她的身子往下滑落,司渊用胳膊稳稳地托住她。
他贴在她的耳边,咯咯地咬着牙齿,警告:“只此一回!”
什么只此一回?
她怂的压根儿没敢问。
苏雪桐本来就喝到半醉,后来是怎么回的秋和花园,她都不大记得了。
只记得在汽车上醒来了一会儿,勾着妖孽眼线的司渊板着脸在开车。
她本来想说,未成年不许开车。
可一想自己都喝成了狗样,为了长命百岁,就更不能驾驶了。
后来再一想,司渊也就是身体变异,内在的技能还是在的。她换了舒服的坐姿,偏着头,沉沉地睡去。
至于自己是怎么从汽车到了家,苏雪桐选择性地忘记了这个事情。
第二天一早,苏雪桐是被自己的手机声响给炸醒的。
她眯着眼睛,从被窝里探出了头,也没看清来电显示,接通。
“喂!”她的声音里还饱含着浓浓的睡意。
“死丫头,看看你干的好事儿!”苏志成气急败坏地在电话那头大吼,苏雪桐的眼睛“噌”的一下,全部都睁开了。
“我又干什么了,爸爸?”苏雪桐咕哝了一句。
“你干什么了?”苏志成冷笑,“我问你,你身边现在躺的是谁?”
这一次不止是清醒,就连宿醉都没了。
苏雪桐一跃坐了起来,下意识先摸自己的身体,她还记得方俏昨天叫了男公关。
她深吸一口气,偏头,缓缓向床的另一边看去……还好还好,万幸万幸!
一大清早不带这么吓人的,苏雪桐暴躁地说:“爸爸,你到底是不是我爸爸?我的旁边你说还有谁?就我自己!”
苏志成对女儿还是有所了解,这丫头要是说谎的话,根本不会有这么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