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喝了半杯水之后,慢条斯理地开了口。
“大爷,我去了法院!”
一石激起千层浪,几个人面面相觑。
唯有刘思宝的心里咯噔一跳。
刘成道:“你去法院干吗?”
苏雪桐偏了偏头,“大爷,我准备告刘思宝!昨儿他在竹林里差点儿害了我,幸亏司铖出现的及时。那刘思宝还威胁我和司铖,说村长是他本家,村子里的人一多半都姓刘,说我翻不出花。我一时咽不下这口气,就想去法院告他。喏,司铖就是人证!”
刘成一听这话,额角狂跳。
他猛一回头,吓了本来就愣怔住的刘思宝一跳。
“村,村长,你别听她胡说……明明是她……”
那刘思宝是个什么人,刘成还能不知道!
可现在不是追究刘思宝的时间,刘成满脑子惦记的都是乡里的领导下来指导工作。
这要是被上头的人知道了,可不止愚昧那么简单。
刘成扯了下嘴角,好声好气地说:“雪桐啊,法院的人怎么说啊?”
“让我回家写材料。”苏雪桐挑着眼眉道。
刘成的心跳总是平缓了不少,这个还没写材料啊,就是还有得救!
他转身就给了刘思宝一个耳光,喝骂道:“混蛋玩意儿!我看你是昏了头了,自己家的侄女儿你都想着祸害!来来,棍给我,看我不打死你这个不要脸的玩意儿,也省得你给我们刘村丢人现眼了。”
要苏雪桐真单纯的话,还真以为刘成是跟自己站在一边的。
她勾看唇角,看戏。
反正去什么法院之类的话,本来就是胡说八道。
那刘山虽然去了厨房,可一字一句都听了个清清楚楚。
再一回忆前些日子那个刘思宝是怎么鼓捣自己的,他终于明白过来,心里愤恨不已,左右一瞧,他Cao起了厨房门口的大竹棍,递给刘成。
“大爷,他就是欺负我姐和我,没爹没娘没人管。今儿你要是不为我家做主,明儿我也上法院。”
竹棍在手,这是把刘成架在了火上烤。
他挥也不是,不挥也不是,犹豫再三,一棍子打了下去。
刘思宝嗷了一声,他还以为刘成就是做做样子。
谁知道竹子炒rou,那叫一个火辣辣的疼。
他转头就往外头跑。
刘成在后面叫,“你们几个,给我拦住他!”
刘山家这儿鸡飞狗跳闹了好久,村子里原先睡下的人,起了好几家,全都围在大门口,来看热闹。
刘思宝一边躲一边嚎:“是她和那个哑巴……跟我真的没有关系……她和哑巴串通好的,她是有夫之妇,她不守妇道!”
赵翠儿也隐在人堆里,一时没有控制好表情,唇角往上勾了一下。
哪个少女不怀春呢!
刘村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有能耐的年轻小伙子没有几个。
村长家的大儿子刘保国算是最拔尖的。
大前年恢复高考,刘保国就参加了考试,第一年没有考上,可是去年考上了省里的学校。
刘保国和苏雪桐同岁,没走前,可没少帮她干过活。
刘山的娘没死前,旁的人还总打趣,说苏雪桐是要嫁给大学生的。
这下好,眼看大城市就要放寒假了,那苏雪桐不止成了她弟弟的媳妇,还成了偷汉子的女人。
就算那刘保国非要娶她回家,村长和村长媳妇也一定不愿意。
赵翠儿的心里痛快极了,像是有只小鸟在轻快地歌唱。
她想,闹吧,闹得越难看越好。
苏雪桐并不辩解,斜眼看了刘山一眼。
都说了,刘山不傻,他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意图。
今儿这事情,她一张嘴说一百句都没有他说一句有用。
想想她也有能用的上自己的地方。
刘山不禁挺直了腰板,脚步一动,冲到了刘思宝跟前,指着他肿成了猪头一样的脸,大声道:“你个臭不要脸的,我跟你说你可别想打我姐的主意。”
人堆里的赵翠儿顿时眉头一皱。
却只听刘山又道:“我姐就是这辈子都不嫁人,也不会嫁给你的。你以后离我姐远一点,小心我爹和我娘不会放过你的!”
这一句一句的姐姐,可算是把他俩的关系撇干净了吧!
刘山的胸口急速起伏,冲着刘思宝呸了一口,走回到苏雪桐的身边。
还成。
苏雪桐的眼尾上扬。
果然,知道上学是出路的小子,傻不到哪儿去!
在场的人一块儿懵了片刻。
刘成也觉得刘山这小子特别上道,赶紧一锤定音:“对对对,咱们村子里不能搞过去那些封建迷信。雪桐就是刘山的姐姐,往后啊村子里的人要是谁敢欺负她们姐弟俩,就是在跟我刘成过不去。”
“可是……”赵翠儿咬了咬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