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的。崔谢氏恨不得当场便认了这个女婿,笑道:“便让孩子们自个儿叙叙去,跟我们这些长辈一处难免拘束。”
崔珑儿羞怯一笑,摇了摇崔谢氏的胳膊。冯琰看了看他娘,见她半分要推拒的意思都没有,甚至脸上还带了些满意的微笑,知道这是被崔珑儿那乖顺的外表给骗了,恐怕不能指望她回绝,罢了,自救吧,于是揖礼道:“外甥在家常听母亲说起表弟,说霖儿表弟年岁虽小,却聪慧异常,今日一见倍生亲近之意。”
崔霖儿眼皮一跳,头顶上立时被他家姐姐的目光灼出了窟窿,却只能受着,干巴巴笑道:“表哥过奖了,霖儿尚且年幼,谈不上什么聪慧,表哥如此英武不凡,霖儿也倍觉亲切。”
冯琰一脸后生可畏的样子,欣慰笑道:“表弟虽年幼,谦逊之心实叫人佩服不已。不知表哥能否有这个荣幸,邀表弟一叙。”说完期待地走到他面前,见崔霖儿抬头状似无辜,看看自己爹娘又看看他,一副懵懂地神情。
崔佳止一听冯琰这么夸自己的幼子,骄傲之情立刻压过了为女儿做媒的心思,颇自得道:“既是表哥相邀,你便去罢,也别班门弄斧,只叙叙罢了。”
崔霖儿立刻行了大礼,冯琰也向舅舅舅妈拜别,率先在前面走,崔霖儿僵着身子生无可恋地往外面走去,完全不想趟进这趟浑水,连他家姐姐使眼色都没看见。
出了门,崔霖儿立时恢复了一派老成的模样,被冯琰一个爆栗打在了额头,“嘶!”,崔桐霖捂着额头,还故作镇静道:“表哥这是何意?”
“行了,你就算不愿趟这个浑水,如今也在河里了,干脆便助我一助。”找了个僻静处,冯琰将崔霖儿拉着一同坐在廊下,跟他商量。
崔霖儿被他的逻辑憋了一憋,有些好笑地道:“那可是我姐姐,我还能帮了外人。若是她嫁不出去,最后苦的还不是我!”
“你还可将她嫁予别人,并不一定要塞给我吧。”冯琰建议道,“比如庾家,李家或者杨家。”
“可是我姐姐方才的模样怕是已经瞧上了你,以镇国将军府和我崔氏的情谊,你有多大的把握推拒这门亲事?”崔霖儿冷淡地问道。
冯琰随手折了支桃枝咬在嘴里,无所谓道:“反正我是不娶,将军府谁点头答应的就谁娶,管他是谁。”
崔霖儿又憋了一下,干巴巴道:“我姐姐,她也并非毫无可取之处。她就很,嗯,温柔,很体贴。你自去体会,定会让你……”似乎终于编不下去了,他放弃似地道:“你是不是知道我父亲和母亲请姑姑上门是为了替姐姐说亲,你是听说了什么?”
冯琰默默想了一下,觉得太直白不太好,便道:“我只是无心婚娶,应该将这宝贵的机会留给其他有需要的青年。”话未说完,立刻被崔桐霖有样学样地弹了个爆栗。
冯琰揉了揉生疼的额头,觉得这小子手劲也忒大了些,“怎么样,帮不帮?”
崔霖儿正得意于刚弹的忒成功的爆栗,如今听他这么一说,收了笑颇有些板正地背手道:“那绝对不行,我姐姐的终生幸福也是我不懈追求的目标。”
冯琰笑了笑,“哦,你姐姐听你这么说,怕是会感动死。”说着自怀里掏出一把暗淡无奇的匕首,崔桐霖初初不以为然,像他这样的子弟,金银玉器香车宝马无以能动,想要收买他……那也不是没有可能的,“给我瞧瞧,”崔霖儿目光紧紧锁住冯琰手中巴掌见宽的匕首,有些不敢置信道:“这……莫非是青刚?”
崔霖儿小小年岁,若说嗜好那还真没有,不喜金银玉器,不喜香车宝马,更加不喜钗环美人,每日里枯坐书房,看的是四书五经圣人经训,作的是诗词歌赋笔墨丹青,正经的爱好只有一个,那就是爱好古时鬼斧神工的兵器,而这青刚匕首便是其中之一。
“那我的事儿?”冯琰试探地问道,“崔小公子可愿伸出援手?”
崔霖儿绕着冯琰地手走了几圈儿,冯琰仗着人高马大,硬是让他看得到拿不到,急道:“你的事情小爷儿包了,给我!”
冯琰听他这么一说,便将青刚交到他手中,咬着桃枝看他啧啧惊叹,翻来覆去地细看。
二人正在廊下闲聊,叠翠的林子外头,几个丫鬟竞相奔走,惹得其他院子里的丫鬟窃窃私语,几个丫鬟说话时并不知林子后头的廊下彼时坐着她们的主家和客人。
“听说今天过来拜会的大将军府便是大小姐未来的夫家,”一个软软的声音道。
“可别这么说,当初王家公子过来拜会的时候,大家也这么传的,结果影子也没有,平白让咱们小姐受了场笑,如今可不能再乱说了。”另一个清丽的声音道。
“刚刚我从中庭来时,远远瞧见咱们小姐立在窗下,应该是瞧了那少将军,倒不像前几次甩手走了,恐怕是中意的,”软软的声音又道。
“咱们家小姐的性子,普通人家的公子怕是忍耐不了,只有行伍之人不拘小节者,能融融恰恰和睦一处,老爷和夫人还是有眼光的。”那清丽的声音说了一句,生意突然戛然而止。
“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