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刚从营里回来,人看起来傻憨憨的,大家还都跟着起哄,没少被灌酒,这才过了多久,都会带女人出门了?这是在营里待久了,给憋坏了罢。
可不管怎么说,还是派人去私下里打听去了。
三爷虽闭门读书,两耳却闻窗外事,尤其是皇城根上的事不容错过,十四爷这般招摇,三爷也是给看糊涂了。
“奴才这就派人去打听打听。”
管家也是一副八卦之心无处安放,搓了搓手,巴不得亲去打听去。
三爷抬手压了压,“不,先别着急,再等等看。”
牵扯着老四老八两个,三爷还是要谨慎的,哪怕这两年太过平静,以至于没热闹可看都快要寂寞死,也不能一时冲动去做那出头鸟。
五爷更是不想惹事,只打发下人去给九爷传话,让他别多管闲事,顺便让他给自己送一千两银子来,道是岁末了,清不上账,连节礼的银子都掏不出来了。
把九爷给气的,“谁才是哥哥啊,还要不要脸了,老子这才出宫几年,倒是还要肩负起赡养哥哥一家老小的重任了,真是。”
吓得九福晋忙冲上去夺了九爷手里的茶碗,“爷要有气就去冲着伯子管家发,在这发给谁看呢?”
九爷咂了下嘴,点了点他福晋,“你这娘们儿,五哥他不要脸,难道爷也能跟着不要脸吗?为了一千两银子闹笑话,皇家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九福晋不屑地嗤了声,“又不是爷先不要脸的,您怕什么?一千两银子可不是十两百两,地主家还没有余粮了呢,他这一年来伸上几回手,咱们家的日子还要不要过了。”
“那不然就有劳福晋去回绝了。”一副反正我是说不出口我没钱的话。
九福晋哪里不知九爷的这般做派就是为了说出这句话,可笑的是这招都用了多少回了,还来。
“那行,爷就拿两千两银票来罢,妾身替你去打发了。”
“不是,这怎么还坐地起价。”说完又觉得不对,“福晋是去回绝的,为何还要拿上银票。”能用银子解决的问题,老子稀得让你个娘们出马。
“爷要脸,妾身一个女人难道就不要脸了?”说罢打起笑脸,还冲着九爷眨了眨眼。
九爷也懒得争,反正再从节礼上扣回来也是一样,姑且让福晋讹去一千两。
十福晋不是在京城里长大的,看不来这种笑话,“带个姑娘出去,有什么好稀奇的。”
十爷笑着直摇头,“福晋不懂,老十四的院子里到现在连个伺候的宫女都没有,这么明晃晃的带个女人出宫,还先后上了八哥同四哥的府邸,这小子坏透了。”
“他同八爷亲近,四爷又是亲兄弟,去他们府上做客有甚么不对。”十福晋琢磨着,“还是说他带的那个姑娘是个大美人,四爷八爷都同时看上眼了。”
十爷脸一唬,“这话福晋可不能乱说。”
凭女人的直觉,十福晋自认看出了什么端倪,“还是说你也看上那姑娘了。”看刚刚笑的那sao样就知道。
“这,这都什么跟什么,怎么就扯上爷了。”
想打住这个话题,已经来不及了。
“别以为我是远嫁而来的就什么都不懂,你们这些养在京里的爷们是个什么德性我早就知道了。”
“不是,咱们是在看别人的热闹呢福晋,你没事跟着起什么哄呀,乖了,快去睡觉去。”
十福晋可不是好哄的,这个问题没解决前,觉是甭想睡了。
结果十爷解释了半天,非但没能取信于福晋,竟还掐起来了。
这一阵风刮的,很快就传进了康熙耳朵里,他还没怎么着,德妃就先按捺不住了。
“也就是说,那个奴才,是你安排她跟着十四的。”
德妃也是没法子,只有她认了,才不至于让别个有心之人借这事坏了儿子的名声。
“是,这个奴才十分机灵,十四偶尔出宫不太喜欢带人,臣妾担心他在外面让人教坏,索性就把身边得用的奴才派去跟着。”这话虽说的隐晦,但是十四爷最多了也就是八爷兄弟几人来往,能让谁给教坏去,所以也是话里有话了。
康熙听着点了点头,这么做是没错的,不过事后连惠妃也跑来说上一嘴,就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了。
派人一查,才知道那个唤宁汐的奴才最开始的时候还进过浣衣局。
再往深了究,渣家在外九门上任职,哪怕是包衣人家,子女入宫服役也不是以苦役为主,这在宫里都是有成例的。这一追究起来,才发现这渣家女原来是让惠妃给打发去的浣衣局。
康熙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索性把惠妃给叫来,听听她自己怎么说,为何就对个初入宫的奴才这般苛刻。
惠妃知道绕不开这事,但要说把宁汐的美貌这事捅出来,她是不愿的。
“那个奴才起先有些鲁莽失礼。臣妾原是要去挑几个得用的奴才,她却冲撞了臣妾,还不知尊重,臣妾这才小惩大诫将人罚去浣衣局,也好教她重新学学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