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着,可想是给吓着了,“起来吧,惠妃娘娘不过同你玩笑,瞧把你吓的,下去吧。”
既然挑了头,惠妃又怎么可能轻易收手,“妹妹才是在说笑。”
招手就把要退出去的宁汐给叫了回来,“妹妹可别以为我是在说笑,这个丫头打从进门我就留意到了,不管脸好不好,起码她这身姿是出挑的,妹妹总不能让十四在这上面受委屈吧。”
一把,就让随伺的宫女将宁汐推搡到了人前。
宁汐一个趔趄,差几没扑出去。待站好后,不可避免的正面对上了德妃。
但见她面善妆轻,同惠妃的厚重妆面比起来,更显平易近人。
这个时候,也不知是谁有意还是无意打翻了一个茶碗,把众人的视线又给吸引了过去。
宁汐也不等发话,低下头福了福身,就朝打破茶碗的所在快步行了过去。
宁汐从荣妃的随伺宫女手里接过了茶盘,里面装着拾捡起来的破碎茶碗。
“有劳姐姐了。”
那宫女也只是颔首一笑。
倒是鲜少言语的荣妃,这会儿才朝德妃的方向欠了欠身,略表歉意,“真是对不住了,每回来总免不了碰坏些东西,要不我给你赔一套新茶具吧。”
“这话可就见外了,一个茶碗能值当什么,姐姐若是喜欢,再拿两套去砸着玩也是无碍的。”
荣妃掩唇一笑:“砸我可舍不得,若是送我两套,我是不会同你客气的。”
“只要姐姐不嫌弃,又有何不可。”
两个人聊起来,直接就把惠妃给忽略了。
☆、第十二章
让人给这样无视,惠妃倒是有气无处撒。想找宜妃把话头给重新挑起来,人家却看不到似的,一个劲儿的在那吃着点心,装的一手好傻。
惠妃气不过,不想再留下来当傻子,当即就甩手去了。
也不知是给气坏了,还是鞋子坏了,又或者永和宫的地不平,将将走出宫门就给连连跌了好几跤。甚至想要借机发难都不行,整个人跟中了邪似的,浑身无力,舌头也打了结一般说不太出话。
宫人只以为惠妃这是装的,还袖着手等她放大招,没想到却招来一顿骂,“都是死的,还不扶本宫回去。”
骂人的话说的喘兮兮的,听得人直起鸡皮疙瘩。
宁汐躲在一旁看着热闹,顺便对小伙伴们表示了感谢,要不是他们投喂的道具,未必能让惠妃受到这个待遇。
再说德妃招呼了一回同行,也是端的身心疲惫,她扶着晗墨的手,坐回到东阁内的炕头上,“那个奉茶的……”
“她唤宁汐,主子。”
德妃嘴里咀嚼了下这个名字,“就是你上回去浣衣局挑来的,是谁家的。”
晗墨回道:“外九门城门校渣四海家的,祖上在关外曾替皇家养过战马,入关后便领了外九门的差事,无功无过,算是个安守本分的。”
德妃便琢磨了句:“即便是未入流的包衣,也不至于初入宫就给派去浣衣局。”
心思斗转间,德妃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做了一番联系,就惠妃那无事不登门的性子,她能主动上来同德妃讨论阿哥的事情必然是没安什么好心的。
晗墨觑了眼德妃,“奴婢起先却是不知情由,只是那时瞧着她挺漂亮的……”回想当时看到人时的情境,才恍然明白之前在茶房里是哪觉得不对,这便把前因后果一并说了出来。
“依你的意思,当时你看到她的时候,是个姿色过人的,可自从入了咱们永和宫,她就跟变个人似的,或者说是……蒙尘了。”说到最后,德妃笑了起来。这可真是有意思了,好好一个美人,为什么要藏色呢,这宫里谁不期望自己有一副好颜色。
晗墨就为自己的大意跪了下去,她当时是想先把人放在茶房几天,总好过一来就往娘娘面前引,显得她多受用似的。可也不知为何,自己的记性明明好的,这事一放下,倒是给忘了个干净。
德妃反而觉得这事有意思了,惠妃这人最是见不得年轻貌美的,既然一来就针对宁汐,可想是见过她真面貌时的样子了。
而宁汐之所以不敢再展露出自己的美貌,怕是让惠妃给打压怕了,浣衣局那种地方,最是折磨人,要不当年卫氏也不会不择手段地出来。
想通了这些,德妃便把晗墨招到跟前,同她耳语了几句。
宁汐在茶房等了两天,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等着德妃找她问话。
可是左等右等,那头愣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便就是晗墨也没再来过。
“别想那些过去的了,要想还是想想接下来的事情。”陈黔坐在门槛前晒太阳,手里握着一把巴掌大的紫砂,对着细小的壶嘴嘬了一口。
宁汐恍然回神,才发现捧在手里的书竟是一页没翻过去。
“师傅这话是什么意思。”把书扣下,宁汐凑过去给铫子下的炉子里添了块炭,才坐到陈黔旁边去。
陈黔把玩着紫砂壶,边说:“你以为娘娘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