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林杳杳回过神来冲林效一笑,“阿兄不用担心我。”
林效却将椅子挪得离林杳杳近了些:“是不是想家了?”
“没有,”林杳杳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我觉得这儿比长安好多了,跟阿兄在一起,比在家快乐多了!”
林效又将椅子往林杳杳身边挪了挪,脸上的神情也更加严肃了,压低声音问:“那...是想小郎君了?”
☆、端王
小郎君?什么小郎君?
林杳杳一脸疑惑地看向林效,林效将声音压得更低,不无幽怨地说:“杳杳你原先都是一副温柔乖巧的样子,却唯独对那景执如此关注,先是扒他衣裳,又当众打他鞭子...杳杳,我觉得你最近有点不正常。”
???
原来阿兄不但是个鸡婆,还是个抖m!
阿兄,难道你也想被我扒衣服甩鞭子吗?
这...难道是什么值得羡慕和嫉妒的事吗?
林杳杳像打量神经病一样来回审视了阿兄几眼,最后艰难地吞回想要出口的话,很温柔乖巧地回了句。
“阿兄,我还是个小孩子。”
怎么能跟小孩子说这么涩情的话题呢!
林效立马红了脸,将椅子慢慢拉回去,一脸玷污了妹妹纯洁的样子。
“我的错我的错,是阿兄多心了。”
林杳杳还没来得及答话,突然被耳边“轰隆”一声重响吓了一跳,转头见林辞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爬上了他们面前的茶桌,一手提着茶壶,一手拿着折扇,跟跳大神似的在桌子上又蹦又叫。
来看戏的客官纷纷将目光投到了他们这边,饶是林杳杳心理素质颇好,看见此情此情还是感觉到了一丝丝...丢人。
林辞像是什么都没察觉到一样,模仿着戏台子上的打斗,挥舞着短短的小胳膊用茶壶指着一个人,嘴里还念念有词。
“恶贼...看剑!”
林效整张脸都绿了,站起身子要将林辞提下来,可当看到林辞指着的那人时他的动作突然凝固了,稍稍缓了一下才平静了脸色,对那人恭敬地点了点头。
“端王殿下。”
林杳杳身子一僵,迟疑着慢慢转过头来,只见一个身穿石青色湖绸缎面缺胯袍的男子摇着折扇,眯着眼睛站在他们面前,男子大约二十七八岁,细长双目,面若敷粉,虽然长得不差,但怎么看怎么一种油头粉面的感觉。
他笑着对林效点了点头,伸手慢慢将林辞手里的茶壶拨到一旁。
“小郎君,这样指着人可不礼貌呀。”
林辞愣了一下,随即眉头一皱,将茶壶复而高高举起对准端王。
“恶贼,休想耍什么Yin谋诡计!”
茶壶被倾斜着高高提起,里面的茶水顺着壶嘴淋下来,顿时浇了没来得及躲开的端王一头一脸。
林杳杳刚才还心情Yin郁,看到这一幕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端王这个死渣渣死变态!
她家辞辞真不愧是替天行道的正义小天使!
端王方才还风轻云淡的脸色顿时变了,被浇了一头一脸的茶水茶叶,任谁也风度翩翩不起来。
林效脸色也有些难看,将林辞一把拽下来,快速反应着一巴掌拍在林辞背上。
林辞被拍的两眼泪汪汪,还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家弟是个痴儿,”林效朝端王折下腰赔礼道歉,“还请端王殿下恕罪。”
端王脸色依旧难看,从侍从手中接过巾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脸上的茶渍,眼睛却瞟到了林杳杳这里。
“这是...令妹?”
林杳杳立马打起了十二分警惕,来了来了,端王那个死变态注意到她了!
林效点了点头,朝端王恭敬行礼:“正是家妹,家妹从小一直养在深宅没出过门,趁我与圣人告假的这个空档,便带她出来玩一玩,竟撞上殿下了。”
端王反复打量着林杳杳,细长的眼睛里漫过细细的审夺:“林四郎风姿不凡,没想到妹妹也丝毫不次于四郎呢。”
呕!
还四郎,四郎你个大篮子!
她林杳杳还是个小朋友小朋友,有必要这样像毒蛇一样盯着她吗!
呕呕呕呕呕!
九郎刚才就该用热水将他浇个脑袋开花,大色狼!
林杳杳一副恹恹的样子,扯着林效的袍角可怜巴巴地说:“阿兄,这位叔父是谁啊?”
叔父?端王嘴角立马僵了僵,眼神晦暗地看着眼前的小娘子。
小娘子身穿云霏妆花上襦,缕金挑线纱裙,头上扎着两个黑亮亮的小揪揪,上面簪着金丝攒珠花,肩披银纹绣百蝶披帛,颈间挂着璎珞红珠,手腕戴着玛瑙镶金手镯,怎么看都是一副娇生惯养的小嫩花模样。
他是圣人亲弟,身份尊贵,自诩风流,却因年少时的伤痛分外敏感,平生最讨厌旁人说他老,但看这小娘子一脸天真无邪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