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圣人是贪图林效的姿容才对他青眼相加的,景执年纪虽小,可比林效长得还好看,待到大一些送去给女帝,林效那小贱人必定失宠。
这次她执意维护景执,也只是因不想在王氏的儿女面前落了下风。
尤其那个林杳杳肖像王氏,看到林杳杳她就能想到王氏那个贱人,反正能让他们不好过的事,她就感觉舒坦。
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跪着一个瘦瘦小小的身影,景执低垂着头,额前的碎发落下遮挡住了少年昳丽的面容,他依旧穿着宽大的衣袍,薄唇紧抿,瘦削的侧脸带着一种冷凝的肃杀。
景氏看了一眼跪在下首的景执,郑重其事地清了清嗓子,尽力摆出一张和善慈祥的面孔。
“檀奴,我知道你心里有气,可这孩子本来就是个病秧子,你再敲碎他的牙,还叫他以后怎么过活啊,他今年还不到十岁,你这不是想要了他的命吗。”景氏观察着林效冷若冰霜的脸色,故意语调夸张地说,“檀奴,你这孩子一向心善,这回就饶了他吧。”
“饶了他?他将杳杳伤成那个样子,还叫我饶了他?”林效居高临下打量着那个瘦瘦小小的身影,“既然疯犬不听训教,那留着还有何用,将牙敲碎了,日后便不会再咬人了。”
林效说完这句话,那个跪在地上的小小身影突然抬起头狠厉地看了他一眼,那浅色的眼眸中尽是滚烫的戾气,饶是林效见过不少大人物,依旧被这小小少年的眼色吓得寒从脚起。
但再一想这只是个家境破败,无人可依的小少年罢了,自己怕他做什么?
林效定了定神,转而看向林yin渊。
“大人以为呢?”
林yin渊已经脸色铁青地听了一会子,他向来最厌烦这种琐碎的家宅纠纷,看着跪在地上的那个瘦小身影林yin渊心里更加烦躁。
自己的这个儿子从小就是个逆来顺受的好脾气性子,就连当初让他去女帝那里他也是不甘了一番就答应了。
尽管不想承认,可如今自己家满门兴衰,都系挂在这个儿子身上,若是真的因为一个小小的远亲和他撕破了脸,的确也不值得。
他也知道景氏的心结在何处,要想景氏退步,简直比登天还要难。
林yin渊稍微直了直身子,手指扣着太师椅的扶手,尽量语气清淡地说。
“檀奴,你如今在朝廷为官,自该以身作则,品行卓世,若是因为一点小事就如此动用私刑,未免不能以德服人。”林yin渊看着这个与自己面和心不和的儿子,“景郎君是咱们家的客人,我们更应宽以待人,不如这件事,就此作罢。”
“就此作罢,那杳杳受的伤岂不是白受了?”林效冷冷看了林yin渊一眼,“大人只管自己的颜面,竟丝毫不怜惜自己的子女了么?”
“檀奴话你可不能这么说,虽说咬人是景执的不对,可要知道是怜奴先扒景执衣裳的,她一个小娘子,行事这般不知廉耻,我还没说景执的清白被她毁了,你倒在这里逞凶斗恶起来了。”景氏抢着说道,“檀奴,这做人可要讲道理啊。”
林效素来厌烦与景氏这等蛮不讲理的妇人说话,他秀挺的眉头一皱,目光淡淡撇开。
“杳杳她年纪还小,又不懂这些,”林效听见旁人说杳杳的不好,神色极其不悦,“就算杳杳真做的不对,他也不该逞凶伤人。”
“嘁,”景氏冷嗤一声,“都□□岁的小娘子了这都不懂,檀奴你如此疼爱妹妹,若她日后嫁不出去,你总不能养她一辈子吧。现在她这么小就撕扯了景执的衣裳,以后传出去谁敢要她,总不能叫景执再娶她吧?”
“娘子说的未免太过分,”林效眉头紧锁,尽力压制着眼底的厌恶,“杳杳这么好,又怎会嫁不出去,就算真嫁不出去,我也愿意一直养着她,不劳娘子费心。”
“呵,谁能确定你一直不失宠呢。”景氏越说越过分,“以色事人,想叫你妹妹跟你一样吗?”
“若兰!”
林yin渊紧皱眉头,终于忍不住打断了景氏,看着林效铁青的脸色,林yin渊叹了口气。
“这件事双方都有错,不如你们各退一步,既然景小郎君咬伤了怜奴,就敲碎他两颗牙齿作罢,也不好将孩子满口牙都毁了,这让他日后怎么办呢。”
“不行,这事儿没有回寰的余地。”林效冷着一张脸,态度坚决,“大人若是执意阻我,我就直接将这小郎君带出去行刑。”
“这...”
林yin渊装模作样地摸了摸自己的胡须,刚想开口妥协,突然一道清脆甘甜的童音传了进来。
“阿兄,大人,我有几句话想说。”
林yin渊听到这声音转过头,只见一个身穿胭脂色绣海棠春睡轻罗衣的俏丽小娘子走了过来,林yin渊看了好一会儿才想起眼前的小娘子是谁,不确定地问了一句。
“怜奴?”
“见过阿耶,娘子。”
“怜奴”是林杳杳的小名,不过林效很少这样称呼她,都叫她“杳杳”。
“怜奴觉得,这小郎君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