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林辞在原书中七岁那年就病死了,他本来就是一个傻子,从小被林yin渊关在房中不许出门,死了之后也只有兄长林效含泪厚葬了他,从此也更疼爱唯一的妹妹林杳杳。
林杳杳穿过来好几天,一直没听说过这个林辞的消息,本来以为林辞已经不幸夭折了,没想到还活在世上。
“你别急,且慢慢说来,九郎怎么病了?”
林杳杳俯下身子,耐心看着那小婢,她虽然年纪还小,清澈的眼睛里却带着一种令人镇定的抚慰。
那小婢终于将脑子捋顺,看着林杳杳哭诉。
“前日九郎君不知被什么魇住了,半夜突然爬起来就朝外走,不料掉进了府里的那个湖里,奴婢察觉到不对跟上去,将九郎君从湖里捞了出来。”小婢越说越伤心,“从那时起九郎君就高烧不退了,娘子执意将此事闷下来,七娘若不救九郎,他可真的就没命了!”
卫国公府一向将林辞视为耻辱,平常都不叫林辞出去见人,林辞发生这事说不定不是意外。
景氏虽然当上了夫人,却一直活在王氏当年的Yin影下,反正能让王氏在地下也不痛快的事,她就乐意做。
“九郎既然病了,为何不去请府里的大夫来看看?”
“回七娘子的话,奴婢方才已经去求过娘子了,娘子非说九郎病的不严重,现在大夫都在娘子的侄子那里照料着呢,娘子说大夫脱不开身。”小婢越哭越厉害,“奴婢想出去请大夫也出不去,娘子这就是故意的啊...”
林杳杳在心里摇了摇头,这景氏果然是商户之女,行事过于小家子气,她这么明目张胆地想将林辞推入死地,也不怕落下把柄,以后被人说嘴。
“你叫什么?”
黑瘦小婢愣了一下,不明白林杳杳这时候问这个做什么。
“奴婢惜茶...”
“好,惜茶,你先去九郎那儿伺候着,用shi帕子给九郎擦洗退热,”林杳杳拍了拍惜茶的肩,“你放心,我这就将大夫帮九郎请来。”
惜茶又愣了一下,一脸沉重地握住林杳杳的手狠狠点了点头,她本就长得像根豆芽,林杳杳都担心她这么点头脑袋会从细脖子上掉下来。
打发走惜茶后,琇莹上前一步满脸担忧。
“娘子,不如我们还是找人去找四郎君吧,既然出门请大夫不行,出门去寻四郎君总该让去吧。”
“你没听惜茶说,九郎从昨日就开始发热了,去找阿兄,阿兄再去请大夫,一来一回要用上很久,再说也不一定能顺利出去。”林杳杳笑了笑,“府里不是有大夫吗,直接去找府里的大夫给九郎看诊就是了。”
琇莹看七娘成竹在胸小大人似的模样,叹着气摇了摇头轻声说。
“七娘,你方才也听到了,府里的大夫在给娘子的那个侄子看诊,娘子的侄子是个病秧子,娘子肯定不同意大夫来九郎这里的。”
“景表兄一定和娘子一样雍容善良,我们将大夫借来一会也没什么。”林杳杳依旧笑得天真甘甜,“走吧,我们先不去阿兄那儿了,先去看看景表兄。”
琇莹感慨七娘果然还是小孩子,心思单纯善良,但此时又没别的办法,她心里担忧着九郎,期盼着四郎君今日能早些回来。
少女绣裙翩跹,行走若舟行碧湖,笼一层霞光烟色,虽才八岁稚龄却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落落大方。
琇莹在后面看着七娘,本来正心焦着,却恍恍惚惚地走了神,不知以后要何等英杰人物才能配得上她们家七娘。
卫国公府虽装潢华丽,却不是特别大,两人没多大会就来到了景氏侄子的住处,院墙里种满了牡丹花,花簇锦攒,芳香四溢,一扇楠木窗半遮不遮地开着,即使隔很远也能闻见里面飘出的袅袅药香。
两个小婢守在门廊,见林杳杳过来神色掩不住的惊讶,林杳杳像没瞧见她们一样,提着点心篮子就自来熟地走了进去。
两个小婢这才想起来阻拦,可没想到林杳杳穿着长长的襦裙,走得倒是快,转眼间已进了内室。
内室里玉砌雕阑,装潢华丽,连花瓶都是金镶玛瑙的,里面插着开得正艳的牡丹。
林杳杳在心里笑了一下,景氏不论什么时候都是一副暴发户嘴脸,似乎生怕旁人不知她有钱似的。
黄梨木平头案旁靠了个中年大夫,头一点一点地都快要睡着了,他身后站着两个药僮,突然见一个明眸皓齿的娇美小娘子走进来,两个小僮不约而同地红了脸。
软榻上斜斜歪着个十一二岁的小胖子,小胖子靛蓝色的衣袍掀起,露出圆鼓鼓的肚子。
软榻旁放着一个小几,上面用青花葡萄纹盘盛着各种水果,小胖子一边捏水果,一边看一本皮上画着一对赤果男女的书,一边看一边咯咯吱吱笑,竟是没发现林杳杳进来。
林杳杳心里存了丝鄙夷,原来那个景小郎君竟是这副尊容,光天化日之下还在这里看黄书?
她脸上挂起甜甜的笑,将手中的小篮重重地放在案上,声音清脆地叫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