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将士们尚且没有来的及高兴几时,前方就遇见长孙逝容的车架。
江禾和长孙逝容向来不和,朝堂之上,一人为文官之首,一人为武将领袖,长孙逝容总要和江禾唱反调。
江禾实在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得罪了这位。
宰相在朝中势大,因着两人不和江禾到手的军饷都被人暗地克扣许多,江禾有的时候都怀疑是这人放任的结果。
他总是想逼着她对他服软。
长孙逝容最看不惯江禾对温齐光的忠心耿耿。自从两人决裂,每次都要恶意嘲讽,这次来,自然也是如此。
江禾和本名温齐光的重兮君上曾经并不是如今这般剑拔弩张的样子。
她初入军营,不过刚刚做出一点实事便被嫉妒的人揪着女性身份说事,最后闹到了重兮君上的面前。
那时是他因着赏识保下了她,此后她抵外敌,他肃清内政,两人彼此对对方来说都是可以把自己的背后交给对方的存在,重兮君上和她如同至交好友一般互称姓名,江禾往来宫中畅通无阻。
有时长孙逝容在宫中遇见,甚至还会嘲讽她:“某人巴巴的贴过去,却不知道人家心里是如何想的。”
江禾那时还不知道长孙逝容话中含义,直到她终于发现随着她日渐势大重兮君上在暗中收拢权力,一次甚至因为他故意的反对和拖延,导致一队士兵枉死。
两人终于再掩饰不下去,大吵了起来,从那之后,江禾曾经的优待都被收回,朝中众人逐渐察觉,他们惯来迎高踩低,江禾的日子越发难过了起来。
就是这样的境况下,一次回云都汇报完军情,江禾压抑着自己心中的情绪,难得的没有尽快离开宫中,在花园的一棵树下远远的看着书房的方向整理着自己纷乱的思绪。
然后她遇见了那个人。
面容冷峻的男子不知道在这棵树下远远的注视着女子多少日子,看着她挣扎在对重兮的情感之中,看着她一次次拼尽一切护尚国百姓安宁。
起初只是出于好奇,偌大尚国,鲜少有如此赤子之心之人,大多数人都身处利益的漩涡,人和人之间的权力Yin谋让他一日比一日感到厌倦,独她不一样。
那人向来坚毅果敢,那双眼睛里总是燃烧着火焰闪耀着希望,整个人都都充满了与这死气沉沉的国家不一样的生气。
为什么不放弃呢?明明已经如此艰难。
到底是什么在支撑她?
随着在这个人的身上停留的视线越久,他就越觉得只有在这个人身上才能找到继续活下去的答案,才能知道能够填补他空洞冷寂内心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终于有一日,她出现在了他悄悄注视着她的那颗树下,神情落寞的看着书房的方向,他的心头也不由得染上了一丝苦涩。
“你就这么喜欢他吗?”
他听到自己这样问了。
“斐殊国师?”
听到一个低沉的男声在耳边响起,江禾吓了一跳,却见那位向来一脸冷漠的国师从树后转身出来。
“喜欢谁?”江禾有点疑惑。
斐殊抿着唇没有说话。
他不肯说,江禾也没有再追问,出于不想太过尴尬的原因,她随便的和斐殊聊了两句。
两人就是这么熟识的。
自那以后每逢回来报告的日子,江禾总是会特意在宫中多留一会,斐殊大人看起来清冷不近人情,然而每当听着她的那些苦闷的事情却从不见腻烦,就那样认真的听着。
“有时候真想冲上去锤爆温齐光那狗大佬的头!”
一次斐殊见江禾实在不开心,便试探着邀请她到他殿中做客,想疏解她心中苦闷。
见他这有好酒,女子的眼睛都亮了几分。
他自然不会对她藏私,只万万没想到战无不胜的女将军竟然是个一杯倒的家伙。
他接住江禾扑到过来的身体,看着她脸上飞起一模霞红,眼神迷离带着点少女娇憨的语气,在他怀中气愤的咒骂重兮君上。
“嗯。”肯定的点点头,斐殊认真的倾听着女子的发泄,看着她还带着点骂骂咧咧的样子有点想笑。
尚国战无不胜的女将军江禾,那个冷硬坚毅的所有人心中的定海神针,竟然也有这样的模样。
感受到女子带着馨香的柔软的身体,紧紧的依偎在他的怀中,斐殊的心就仿佛被什么东西揪住了一样。
他茫然的用手抚上自己心脏的位置,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那种突然想把这个人好好的藏起来,既不让其他人的目光过多的注视她,又不会再让人伤害到她,让她露出那样绝望到令人揪心的神情的心情,又酸又软,陌生到一直沉静冷漠的的斐殊,一时连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才好。
想要保护她。
斐殊的心里这样的念头一闪而逝。
“我好累啊。”斐殊听着女子喃喃自语。
“想回家了。”
“好想nain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