俱乐部回去时一如既往的是宋健载她,她坐在副驾驶位,但她心里并不好过。
“谢其一的脚伤没有什么吧?”她还是问了一句。
宋健一边开车一边回:“她说没有大碍。”
任雨菲笑道:“那就好。她太不小心了。”
宋健说:“倒是怪我,我应该多提醒她几次。她第一次跳伞,太紧张了。”
任雨菲看了宋健一眼,她真是诧异他竟然会这么说,完全把谢其一受伤的责任揽在自己身上。
江恒一回到家里就开了电视坐在沙发上看。看了一会儿后他忽然走到电视柜前蹲下去,拉开侧边的抽屉。抽屉里很乱,他翻了一会儿翻到一张被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压在最下面的照片。他拿出照片来看,那是大学毕业照。班上四十五个人,他一眼就看到了谢其一。
谢其一站在第三排,女生的最后一排。江恒这才发现她是女生中最高的。照片上的谢其一穿着一件粉红色的衬衣,衬衣很大,一点儿也不合身。衬衣上的每一颗扣子她都扣得好好的。她留着齐耳短发,额前还有整整齐齐的刘海。她笑得很开心,一双眼睛弯弯的,像月牙。
江恒的嘴角微微扬起:“真丑。谢其一,你真丑。”
那么丑的谢其一笑得那么开心。
江恒记得当初照毕业照时他是最后一个到。照完相时她转身就叫住了他,问他去哪儿了,怎么来得那么晚,害她等了许久。
“等了许久?”当时他问。
“是啊,我是第一个来的。”
“不就是个毕业照吗?你有必要这么积极?”
“以后就各奔东西了嘛,留个美好的纪念。”
“谢其一,你想纪念谁?谁会记得你?”
谢其一愣住,忽然就不说话了。
他知道他又说错话了。他赶紧说:“好了,你化成灰我也记得。”
她回过神,翻了个白眼:“谁要你记得?毕业后终于不用再看到你了,我太高兴了!”
江恒拿着那张照片看了许久才又放回抽屉里。
晚上洗完澡躺在床上时江恒拿出手机给谢其一发微信:脚怎么样了?
他拿着手机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有等到回复。他看了一下时间,十一点。他皱眉,谢其一那个女人这么早就睡了吗?他把手机扔到一边。
凌晨一点的时候他被手机铃声响起。他摸到手机就要挂断,眯成一条缝的眼睛忽然看到谢其一的名字,他的手指划了一下,接通了。
“喂,给你发信息你不回,这么晚了打什么电话?”
谢其一说:“抱歉啊,我手机掉水里了,一直试都打不通电话,现在才打通。打扰了你的美梦了,你继续睡吧。”
说完她就挂了电话。
江恒说了句:“莫名其妙。”
他放下手机闭上眼睛。然而他却睡不着了。他又拿起手机想给谢其一打电话,因为都是她吵醒他的,但看时间太晚了,最后还是没打电话,而是发了条信息过去:掉厕所里了吧?
他认为她睡觉了不会回复他,哪知信息立即回复过来了:浴缸。
浴缸?江恒立即回过去:你脚受伤了还洗澡?涂的药不是白涂了?
谢其一回:我把伤脚搭在浴缸边上的。
江恒脑海里想象着谢其一躺在浴缸里的样子……片刻后他摇了摇头,他现在在想什么?他竟然在想谢其一洗澡!
第27章第二十七章
谢其一躺在床上,卧室里只有一盏床头灯开着。她困得眼皮子打架,不想用手打字,发了一条语音信息过去:“我困了。”
她发完就把手机放在了一边,把亮着的床头灯关上,卧室里顿时一片漆黑。她闭上眼睛,仿佛只过了一秒就睡着了。
江恒点开语音信息,谢其一懒洋洋带着一丝沙哑的声音传来。他回信息过去:“你把我吵醒了就这样睡了?”他这信息回过去就再也没有回复。他念了一遍谢其一的名字,放下手机,在床上翻来覆去。江恒皱起眉头,这么晚了谢其一那个女人给他打什么电话?给他说什么“浴缸”?睡不着觉让人烦躁。
第二天,江恒到俱乐部时有点晚,宋健都已经教任雨菲跳了两次伞了。江恒在俱乐部里转了一圈,一切如常,他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又拿出玉石进行雕刻。
任雨菲除了学跳伞还要给客人拍照,因此宋健只教了任雨菲几次就收了伞让任雨菲去拍照了。他则往自己的办公室走。路过江恒的办公室时,他看到江恒在雕玉雕,江恒的神情认真专注,不知道江恒刻的是什么。他看了几秒就收回目光,走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门口,推门进去。
江恒没当着宋健的面提宋健带谢其一跳伞的事,宋健也没当着江恒的面提江恒那天态度失常的事。江恒刻了一上午玉雕,下午在健身房遇见宋健。两人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说说笑笑地在器械上运动。
谢其一的脚受了伤,她哪里都没去,一日三餐都是叫外卖,然后看电视,看摄影杂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