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龙?”杜栖迟嗓音免不了夹杂轻颤,“他在何处?”
秦茉无辜地眨眼:“不知道,等了他好多年。不过……我不会嫁给他的……”
杜栖迟拉起她的手,柔声道:“嗯,没关系,一个人挺好的。”
秦茉附和:“是啊!我不嫁了。”
杜栖迟劝慰了两句,说有要事,留下一脸惋惜的秦茉,转身出门。
她面罩之内无人得见的嘴角仍残留笑弧,眼中温柔眸光,瞬即冷冽,如凝了一层霜。
“盯紧她,她得住上十天半月了。”她步履匆匆,路过下属跟前,脚步未停。
“是。”二人异口同声。
出了地下密室,杜栖迟对守在门外的顾起略一点头:“师兄,你回一趟京城,请求从大牢提审龙平,尽快押至长宁镇。”
“是否要向林指挥使禀报进度?”
“再缓一缓。”
杜栖迟不经意眯了眯眼,眼缝中划过一道Yin鸷的光。
她于廊下驻足,目送顾起离开后,视线转而落向长空回旋的群雀。
麻雀又如何?有翅膀,她就能飞。
忽闻瓦面传来极轻细响,杜栖迟凝神戒备,只听得一人淡然道:“恭喜麻雀,又立大功。”
杜栖迟心下一沉,昂首行至院落空旷处,对屋顶那白衣翩然的少年躬身行礼。
“多谢小师叔,若不是你通知贺七爷,我岂能一击即中?”
作者有话要说:
特别鸣谢:住在彼岸在77章留下了千字长评,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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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第八十章
歇了一上午的雨, 毫无征兆地再度砸落,打在瓦顶秋木,嘈嘈切切。
长宁河南岸的窄巷内, 有一处草木繁盛的院落, 既承接风雨, 也迎来了新的主人。
回廊下, 容非负手踱步,背影寥落。
雨声没能让他心怀舒畅, 反倒使他双眉深锁,满目忧患。
昨日被秦茉不留情面撵走后,他一度愤慨难当,骑马狂奔,险些一走了之, 还没出镇子,他心一软, 改变主意。
往日身份没揭穿之时,也许他真敢回去寻秦茉,或赖死待在秦家的西苑,哄她回心转意;可而今人人皆知他是贺七爷, 而不是落魄画师容非, 他若任性妄为,丢的可不是他一人的脸面,而是整个贺氏一族的名声。
他让左榆右衫出面,镇上买下一座闲置的三进院落。仅花半天收拾, 当夜他领着东南西北左右六卫搬入, 凑合过了一夜。
然而,今儿一早, 大伙儿还在折腾杂物,留守在秦家主院附近的前柏赶来汇报,说昨晚有人连夜到主院报信,此后主院灯火未灭,间或传出哭泣声,但对外缄口不言,只怕出事了。
容非蓦地腾起不祥预感,遂派东杨和南柳火速回秦园打探。
他焦灼等待了将近一个时辰,外头车马声来来回回,却无一停留。
雨水在廊顶汇聚,顺沟檐汩汩流下。两道影子快速从雨中掠过,奔至廊下,神色凝重,朝他略一躬身,正是东杨和南柳。
容非一瞧他们的脸色,已猜出大事不妙。
“公子,”东杨全身shi答答的,语调急切,“秦姑娘她……被青脊带走了!”
“什么!”容非的心如被抽离,震骇之下,猛地往外跑,一身青白袍子瞬间被淋了个透。
“哎呀我还没说完呢!”东杨一跺脚,廊内立马多了滩水渍。
此时,回廊尽头闪出一人,飞快以伞替容非挡雨,却是西桐。
“公子,不急在一时半会儿,先问清情况。”西桐维持一贯的冷静。
容非被雨水寒气一激,登时从混沌状态中觉醒。
秦茉为长宁镇上有名望的商家,与贺家、燕鸣远交好,更为青脊提供住所。若非得了真凭实据,青脊不可能贸然抓秦茉。
看来,不但有人通风报信,关键的是——杜栖迟已归来!
何以他和护卫刚从秦茉身边离开,杜栖迟便迅速踏入秦园逮人?秦茉可有受苦?
一想到“受苦”,容非如遭万箭穿心。
冷雨让他认清事实,他最不愿意发生的,终究发生了!
让他悔恨莫及的是,他说过,他会陪她熬过去,有他在,一切都无须惧怕。
可眼下的局面是,他好好的,她却……
他不该因义愤而跑开。少了他和他的护卫,秦园仅剩一群女子或老弱。
在她面前,他早已无尊严可谈,何不死皮赖脸留在那儿?
他就是被她的那句“心死”给气着了,且她连半句解释也不肯听。
细究下来,若孟涵钰没来滋扰,说不定,他们会情动导致一发不可收拾。但他和她之间的问题,不会因一场亲密接触而解决。
她因他拿走妆奁动怒,冷战那几日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