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好,但差距不算大,还望笑纳。”
魏紫在巧儿的协助下打开外层的缎子,揭开一漆红食盒,只见红色盒内垫了一块素白宣纸,纸上静静躺着八个晶莹剔透的莲花形水晶糕,每一片莲花瓣的尖尖都是淡粉色,逐渐过度到透明状,而莲花中心则为莲蓬形的碧绿馅儿,由莲子、绿豆和茶叶磨粉做的。
这玉莲水晶糕难度极大,只有大人物大驾光临时,老师傅才会亲自出马,供贺三爷招待贵客,剩余的高价出售。
上回,贺祁原想送秦茉吃,恰好秦茉去了杭州,转而赠予魏紫。魏紫尝过,深觉爽口柔滑,甜中有淡淡涩味,过后回甘,回味无穷。其余装好带走,看能否留给秦茉,没想到后来……
魏紫见这玉莲水晶糕就如她当日所品尝的一致,Jing致得不忍下嘴,当下浅浅一笑:“谢谢,姚师傅真是……太有心了。”
小豌豆停下手中乱摇的拨浪鼓,嚷叫道:“娘!给我!我要吃姚叔叔做的点心!”
姚师傅半蹲在地,轻捏小豌豆的脸蛋,笑道:“往后叔叔没机会给你做吃的,你得多吃饭,少吃零食,好好听你娘和姐姐的话,快高长大。”
“你为什么不做吃的给我呀?我可听话了!”小豌豆眨眨眼,撅着小嘴,一脸不满。
“叔叔要去别的地方……所以没法给你做小糕点。”姚师傅笑貌透着溺爱,他与小豌豆玩耍过几回,关系更热络。
“我不要!不如你来我们家酒馆……”
秦茉插言道:“小孩儿说话不知轻重,请姚公子万勿见怪。”
“无妨,童言无忌,”姚师傅站起,垂眸而笑,凝视魏紫,“那……不叨扰二位,保重,后会有期。”
魏紫这才注意到他手上提着行囊,一怔之下,方理解他先前话中含义:“你、你不打算留在长宁镇?”
“实不相瞒,我慕名而来,拜师学艺,如今愿望达成,自是要回去的。”
秦茉又道:“我们至今不知你家在何处,叫什么名字呢!你……以后是否还回来?”
“我家……家在衢州城内,至于名字,我、我单名一‘黄’字。”他边说边似笑非笑觑向魏紫。
姚黄?
魏紫霎时红了脸,粉唇轻启,半晌未语。
众所周知,姚黄与魏紫,皆为“牡丹之冠”。
秦茉疑心这是逗弄魏紫的假名,心生闷气——人都要走,才整这出,不是存心叫人多想么?
可姚师傅在娇小玲珑的魏紫跟前一站,从容不迫,气宇轩昂,倒还挺般配。
姚师傅似是不忍再逗她们,笑意缱绻:“再次谢过魏掌柜的救命之恩,告辞。”说罢,对小豌豆挥手,又向秦茉作别,转身大步往东而行。
魏紫手里捧着一盒糕点,明明很轻,却分外沉重,糕点淡淡的清香,唤起她记忆中的某个场景。
那是四月初的某个傍晚,她与小豌豆、巧儿从长兴酒楼行出,沿河岸回家。其时镇上大多数居民跑到集会场所看幻术表演,道上没几个人,小豌豆手持一草蚱蜢,欢蹦乱跳,跑跑停停,巧儿不放心,在后紧追。
魏紫手捧玉莲水晶糕,笑眯眯看二人追逐,柔声提醒:“小心些!别摔着!”
相处久了,这孩子如亲生一般,一行一止牵动她的心。
正笑得欢畅,忽然间,前方华云桥上一影子晃了晃,“噗通”一声,竟像是有人落水。
借着天际渐暗的霞光,魏紫勉强看清,一名男子在水中挣扎,浮浮沉沉,似腿脚抽筋。
新婚夜的那一幕,犹在眼前。当时的秦掌柜,也就是她的新婚夫婿,于黄昏宴席散后送客,返回时失足从桥上摔落。一来饮了酒,二来头嗑到桥石,他失去意识,没作抗争,等到大伙儿合力将他救上岸,已没了呼吸。在房中等候的魏紫惊闻噩耗,自行揭了盖头,挽起累赘嫁衣赶至岸边,已是天人永隔。
“救命……救命!”男子的呼救声将魏紫的心神抽回。
魏紫喊了几声,见夜间河畔无人,周边又没有木板等事物供他抓扶,而巧儿已抱住小豌豆,她没多想,丢下点心,快速脱掉外袍鞋袜,拉伸手和脚后,一头扎入水中,奋力向男子游去。
她自幼在溪湖边玩耍长大,水性优于常人,亦知晓救人危险。她游至男子身后,勉力托起他的腋下,使得他的头脸脱离水面。
落水者口鼻得以呼吸,稍稍冷静了些,没再胡乱扑腾。
魏紫大声道:“别慌!我来拉你!”
她处在男子背后,左手探至他身前,抓住他的右臂,而右手则托住他的背,仰着身子,仅靠双腿之力,游向岸边。
整个过程,男子极力配合,是以施救者和落水者皆安全返岸。
上岸后,男子捂住右腿,连连呕出河水。
魏紫拧着中衣上的水,趁四下无人,披了外裳,知他腿抽筋,提示道:“试试扳一下大拇趾,朝内,用力,会好一些。”
那人依言照做,果真好多了。
魏紫回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