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越山坡,镇墟已散,仍有不少镇民三五成群汇聚闲谈。
与秦茉并坐,容非不时觑向身旁那憋红的俏脸,忍不住低笑:“看来,容某教姑娘好生为难。”
“知道了还说!”秦茉白了他一眼,“要不是看你身材高大,我真想将你打扮成丫鬟,好掩人耳目!”
容非头皮发麻:“你……少打歪主意。”
“话又说回来,你这细皮白rou的,再梳上俩‘对称’的发髻,一定很有趣。”她特地强调“对称”二字,还冲他眨了眨眼。
容非哭笑不得,转念又想,一日之内,从互相怨怼到“同乘马车”、“随意开玩笑”的地步,算得上发展神速吧?
触摸逐渐消肿的左臂,他莞尔一笑——这伤倒也值得。
车轮滚滚,上了石桥,过了长宁河,沿河岸西行,马车倏然放慢了速度。
车头小厮悄声道:“姑娘,前头道上有位年轻公子,像是要拦截……”
胆敢当街拦下秦家马车的年轻公子?莫不是贺祁?
容非正要撩起帘子一角窥探,秦茉手急眼快,直径扣上他手腕,凑到他耳畔低声道:“别动。”
她的手柔软细腻,比他的稍凉,乍然相触,已令他浑身一僵,再感受到她的如兰气息,容非整个人都不好了。
马车徐缓停下,贺祁清朗的声音穿透帘子,传入封闭小空间,“秦姑娘,前日多有冒犯,贺祁特来致歉。”
混账家伙!生怕镇上民众不知他“冒犯”过秦茉?此等含糊言辞,对未出阁的姑娘造成多恶劣的影响?这哪里是致歉?分明是造势强迫!
容非恨不得揍他一顿!然则,他若当众蹦下马车,恐怕会给秦茉带来更大恶果。
车外人来人往,喧嚣声似有须臾静谧,秦茉脸色骤变,扣住容非的手瞬间松开。
容非长眉一拧,不假思索,反手如闪电般握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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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十八章
容非的手妥帖地暖了秦茉微凉的肌肤,有一刹那,让她忘却身在何地、此身为谁,亦无惧马车外的汹涌恶意。
她静听道上议论声,深知贺祁这么一闹,已惹来不少路人关注。
大庭广众之下表示原谅?想得美!如若跟他撕破脸,只会将其意图轻薄她之举抖得全镇皆知。
秦茉余气未消,新怒又添,决定掀帘,约贺祁改日再谈,冷不防容非悄然挨近,贴向她耳边,沉嗓声细:“别理他,咱们回去。”
这话……听起来总有点不对味,细究又挑不出毛病。
罢了,就让贺祁自个演戏吧!秦茉挺直腰杆,深吸了口气,淡淡出声:“停车做甚么?”
车外数名下人互望一眼,只当姑娘已与容公子一处,不愿搭理贺少东家的纠缠,当即催马前行,强行绕过满脸忿然的贺祁。
秦茉脑子里挤满了得罪贺家的各种下场,不曾留心安静得出奇的容非。马车抵达老宅门前,她才惊觉,自己尚未挣开他的手,竟任凭他握住不放,登时冒烟。
她慌忙抽离,垂下眉眼,伪饰窘然,轻声道:“我先行一步。”
她忧心忡忡,由车外丫鬟翎儿搀扶下地,腿脚发软,愣了半晌,示意让小厮将车驱向邻街。
马车慢吞吞驶往僻静处,小厮再三确认附近无人窥探,方请容非下车。
容非抱着锦盒,沿窄巷悠哉悠哉步行回东苑,轻嗅右手若有若无的脂粉香气,嘴角弧度得以缓和。
方才冲动之际,他握紧秦茉的手,最初只为给予力量,让她稳住别慌。而后,她那柔若无骨的手乖乖在他宽大的掌心窝着,使他既惊惶又心甜。
诡秘蜜意持续到他敲开了东苑侧门,留守仆役见他彻夜未归、手臂受伤,不由得多问了几句。容非遵照与秦茉的约定,说自己到附近村落看望朋友,不小心把手臂摔伤了,简单敷衍过去。
回到所居阁子,他放下随身物品,推窗南望,秦家主院的书斋门窗紧闭——秦茉不在。
似有还无的失落感盘踞心头,他猜出,无视贺祁的拦截,会置她于更不利的局面。
她此时心情……好不到哪儿去吧?
站在窗前,满园青竹入目,容非回味前天贺祁对秦茉所言——今日我实话告诉你,秦家酒坊会是我的,而你,也是我的。
贺祁生在长宁镇,长于杭州贺家大院,由贺氏一族的上任家主、贺祁的族姑祖贺依澜培养,此乃贺祁父亲的荣耀,是镇上人所共知之事。因此贺祁虽出自贺家旁枝,却与贺家核心人物走得颇近,对贺家以外的人,往往彰显出高人一等的姿态。
贺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