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自己好像是有询问过。
遂拿起玉牌端详,随口问到价格:“这玉牌怎么卖?”
“三百二十两。给公子打个折,抹去零头。三百两银子即可。”
侯昱一听睁大了眼睛,看住清言露出受伤的表情:“诶,清言,你这就不地道了!”
他哇哇叫道:“怎的连我都宰?我可是记得这种玉牌先前标价亦不过二百两!”
清言看着他,心说,倒不是个草包!
为什么要高价?
谁叫他屡屡出言无状!
“公子有所不知,这次货价提升,拿得货底价都涨了。”清言熟练的说出云陌专程教过她的行话:“不过公子既是王爷的朋友,又是本店的老主顾,无妨再给公子些优惠。公子若真心想要,付上二百五十两银子,这玉牌便是公子的了。”
二百五?
“清言,你是不是在骂我?”侯昱疑心的看她,不无委屈。
清言浅笑,神态平静:“若公子不喜欢,”
她微顿状似思索,随即接道:“那便再去掉一两。公子付二百四十九两便罢。”
侯公子撇撇嘴,拿了玉牌,捧着一颗受伤的心,一步三回头的去了。
清言对上云陌的目光,两人相视一眼,俱是莞尔。
“待下回寻个由头,将这多收的银子还给他。”清言说道。
云陌笑笑,点头。
※
晚间,清言回屋。
庚生已是蹦跳着迎向她,小脸雀跃十分欢欣。清言看着他,微怔了怔。旋即露出笑容。她笑眼盈然,蹲下身来朝向她奔来的小人儿张开了手臂。
“娘!”庚生扑进她怀里,快乐无比。
清言将他抱了抱,起身牵着他的手往里走。在她们日复一日的悉心照料之下,如今的庚生身子骨可是壮实了不少,人亦显见的长了个头。她还真是抱不动了。
进得里屋,陈嬷嬷和冬灵忙着去摆晚膳。清言看着身前的庚生,神态温柔。今天冬灵给他梳了丫角,嫩生生的小脸,双瞳剪水唇红齿白,愈发的象个小姑娘,也愈发的象荷儿。
“这两年先不要带他出门,得待他长大一些再说。”她忍不住再次叮咛。
她的庚生生得太美了!
这在京城未见得是件好事。拜侯家公子所赐,清言现在知道了何谓龙&阳之好,知道了小倌,知道南风馆。而对有些达官贵人癖&好娈&童的事情,更是知之甚多。听说有人牙子专门做这项买卖。坑蒙拐骗无所不用其极,尔后便将弄来的貌美的小童,卖与这些富贵人家豢养玩弄。
侯昱说得轻描淡写,口气司空见惯。清言却是听得胆战心惊,尤为愤然。在此之前,她从不知世间竟有这样的恶行!那人常年在外行走,对这些肯定有过耳闻目睹。但他从未曾与她言说过这些,只言片语亦无。
自听了侯昱所言,她便多了层忧虑。盖因她家的庚生长得委实太过惹眼!举凡想一想庚生会被人牙子拐跑,落入那般可悲的境地,她的心就揪得慌,疼得不行。
是以,她再三叮嘱陈嬷嬷同冬灵,一定要看好庚生,切莫让他跑到外面去。好在云陌给她安置的宅院足够宽敞。虽比不得三进三出的大宅子,但两进两出的院子亦然很是讲究。整套宅子坐北朝南,冬暖夏凉。光照充足光线明亮。非常适合小孩子的生长。再者,不日爹爹就要过来了。届时便由得爹爹教导庚生读书启蒙。
“当家的放心!老奴同冬灵省得。”听到她的话,陈嬷嬷不厌其烦的应道。老婆子哪能不知她们当家的极其爱重庚生小少爷。
而今为谨慎起见,日后在外人面前亦不致疏漏穿帮,陈嬷嬷与冬灵人前人后都改唤她为当家的。
只除了庚生。
此刻他乖顺的依在她怀里,小手摸上她的脸,红红的小嘴巴漾着大大的笑容向她说道:“庚生要看娘!”
清言笑眯眯摘掉脸上的□□。
庚生马上搂住她的脖子,“吧唧”一下在她脸上亲了一记。亲完了,这才肯乖乖坐好去用晚膳。庚生是个小机灵鬼,聪明伶俐一点就通。他明白只能在家里唤她做娘亲。在外面不可以!
一家人围着桌子和和美美用罢晚膳。待冬灵收拾碗筷的当口,清言笑道:“以后不要给他梳丫角了。”
她说着轻柔的抚摸庚生的小脑袋,语声柔软:“我们庚生是个儿郎,就给他梳儿郎的头。”
庚生是庚生,荷儿是荷儿。庚生不是荷儿,她也喜欢!
冬灵闻言,笑着应是。
※
同一时刻,永州韩府。韩母望着儿子老泪纵横。他们韩家这是做了甚么孽!那丧门星死了,亦不肯放过她的儿。把个好好的爷们,生生害得这般模样!
“娘!莫要太过伤怀。仔细伤了身子!”锦凤拿了帕子替她拭泪,面色终于不再Yin沉。
她笑得一派温婉,柔声对韩母言道:“爷还有凤儿呢!凤儿会好生照顾着爷。等明儿,凤儿就让我爹爹去寻名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