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开,神色抗拒。韩奕羡随即坐直了身,神态无比失意。
他看着她,突然道:“爷没与她圆房!”
念卿一愣,片刻后才会意过来,他是说他不曾与碧枝同过房。她暗暗吃惊,却听他又道:
“爷不会碰她!”
韩奕羡凝视念卿,口气里透着决心,也透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讨好:
“往后除了卿儿,爷谁也不碰!”
念卿闻言,心头惘然。转念又不禁大悔!若果真如此,她岂非害了碧枝一生!
“爷既已纳了她,何妨好好待她!总不能叫人一辈子守了活寡!”
念卿劝道,语气恳切:“碧枝是个好女子,爷当知,她先前所为只是听命行事,不得已而为。怨不得她!”
韩奕羡闭紧了嘴巴,看着念卿,脸上有受伤的表情。
许久,他方道:“爷没想纳她!是卿儿让爷纳了她!爷知道那会卿儿心中难熬,只要卿儿觉得出气,爷定当要帮着卿儿。可是”
他口气生硬:“卿儿却是不能逼着爷与人同房!这个爷没法答应你!”
念卿噎住,说不出话来。
她果是犯下大错!
眼看着韩奕羡泛着冷意的面庞,听着他坚决的口吻。念卿自责不已。她心道,看样子在她离开之前,她不得不为碧枝再做个打算。
她做的孽,她得善后以作弥补。好好的姑娘,她不能生生断送了她!
“卿儿能不能给爷也刻一枚印章?”
静默好一会后,车厢里响起韩奕羡犹带试探的声音。他语气小心,看着她,眼里满透着渴望。
念卿看他一眼,默了默,然后点头应好。
相识八载,夫妻一场。便当作是一份离别的赠予亦罢。感谢他这些年的照顾。他伤过她,可他也给过她好些爹爹亦不及的好。
韩奕羡的眼睛亮了起来,面上扬起欣喜而满足的笑容。他笑看着念卿,高兴得象个孩子。
※
回到韩府,下马车前念卿将寿印拿给了韩奕羡,由得他代为转交。韩奕羡把她送回北院,没有耽搁,立刻动身又去了宁王别院。
对在宁王别院发生的事,念卿只字不提。冬灵与陈嬷嬷俱无所知。待得傍晚,韩奕羡使人来传了话,告知她宁王已收下印章,并且对之大为满意追加了赏赐——
另给了一袋金珠。
金珠韩奕羡没让人捎带回来。他可指着这个去北院见念卿呢。而此刻,他被宁王留下,俩人一起喝酒用膳。
掌灯时分,北院的念卿主仆用过晚膳。念卿照旧叫冬灵与陈嬷嬷自去歇下。她带着庚生玩了一会子,尔后依然亲自给他沐浴更衣,哄他睡觉。全程表现平静而柔和。与平常一般无异。
待得庚生熟睡。她穿戴整齐的坐于窗前,等候她未知的命运。直觉告诉她,宁王不可能就此作罢。也许就在今夜,也兴许是明日,或者在日后的某一天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掀开她的帘子,对上她的目光向她走来。
念卿起身跪下。
宁原脚步徐徐,眸光却一直落在她身上。眼里意味不明。
“抬起脸来!”少顷,他在她身前立定,淡声道。
念卿依言,抬眸看他。
宁原望着眼前的这张脸,姿容楚楚我见尤怜,美得格外清雅,格外温柔。确是个难得的美人儿!无怪乎,韩二会那般的稀罕她!
他只是惊奇,一个二十余岁的已婚妇人,为何还能有这么一双孩童般澄澈明净的眼睛?
可拥有这样一双干净眼眸的女人,却是一个拙劣的骗子!
她骗了他!
而他竟然被她骗到了!
“你好大的胆子!敢欺瞒本王。”
他冷道,负手围着她缓缓踱步。视线依旧放在她身上,神情不悦。
“王爷恕罪!念卿绝非有意欺瞒王爷。实乃情非得已。”
她诚实道:“念卿一个内宅妇人,着实不宜出府约见外男。唯有女扮男装,方便行事。还望王爷体恤,勿要见怪!”
“你在暗示本王相逼于你?”宁原哼声,皱起眉头。
“念卿不敢!”
“哼!”
不敢?
他看她敢得很!
他夜半闯入,而她明显心有准备,半分亦不吃惊。
“今日本王书房里的话,你听到了多少?”他凝住她,眸光犀利。
“回王爷,念卿并无听到什么!”
宁原盯着她,俊眉微蹙,眸中带着深思。
片刻后,他道:“你倒是个聪明的!未有与你夫君吐露半句。只你既不是聋子,也不是哑巴。你能听会说,如此,我便留不得你!”
念卿一笑,笑容哀婉:“倘王爷要念卿的命,念卿别无生机。”
她转头看一眼榻上的庚生,心头伤痛。未几,她回身朝宁原拜了拜,慢声说道:
“念卿只求王爷能宽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