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膳。虽说都不值当个什么,而且有爷”
瞅住念卿,她笑:“这么爱护着姐姐,Jing心照料姐姐,姐姐要什么好的没有?委实也犯不着妾身多事。只眼看着姐姐受了疼,遭了罪,妾身这心里头呀实在不得过!还望姐姐不要嫌弃,权当全了妾身的一片心意。”
她稍顿,面现歉意的接道:“因着要煲汤用时长了些,误了午膳的时辰。好在也不甚打紧,再等会子也该要晚膳了。姐姐先让人收着,待晚间令她们放在蒸锅上热开,不过两三个时辰,口味和疗效当俱是无损。”
念卿没有回应,她看着锦凤面无表情。她根本笑不出来,便是敷衍也勉强不来。此时她心里非常的不舒服。她不需要师氏的关心,亦很不喜欢师氏这般不请自来的行径。师氏突如其来,让她措不及防。
念卿不喜之余,更感到莫名的焦虑,还有着一种被打扰的不耐,被入&侵的愤然和说不出的气恼。这是她的北院,一个只属于她同爷与荷儿一家三口的地方。是她在这韩府唯一的乐土,仅有的空间。
彼时爷娶师氏,她无能生养被动接受。及至而今她可以不在乎师氏做韩府的当家主母,可以不嫉恨师氏为爷生了哥儿。一切皆是命。她命数如此唯有认命。
但她却绝不愿与师氏结交,无意与其做什么姐妹。终此一生,她只愿安守一隅,守护她要守护的人,守候她能等来的人。如此一世,再不要其他的打扰。师氏于她是彻头彻尾的不速之客,一如此刻,一如两年前师氏也是这般骤然的出现在她的生活里,理直气壮,理所当然的分享她的夫君。
念卿不想面对锦凤,她动了动,想要起身离开。此时没来由的她心下生凉。明明他的怀抱宽厚温热,可她却突的感觉不到暖意。纵是煦阳暖照,她仍然觉得心中凉意透风。
其实她秉性柔婉温顺,素来情绪鲜有起伏。似乎这辈子她所有的喜恶,那些大起大落,大喜大悲的心境都给了她身后的男人。她的爷左右着她的心情,那么的轻易。
韩奕羡没有放开念卿,他抿了抿唇,更紧的抱起她直接站起身。他看着锦凤,英俊的脸孔隐现怒意,口气冷淡:
“你走吧!以后不要来。”
扫一眼桌上的食盒,他眼神不虞:“记得把它提走。”
话落,他压抑着心头的怒火不再看她,抱着念卿进了里间。
锦凤咬&唇,脸色Yin沉。立在原地,半晌没有动弹。
里间韩奕羡拥着默然不语的念卿坐到榻上。他觑着她的表情长长的叹气:“卿儿恼爷了吧?”
念卿垂着眼,没有作声。
“她以后不会再来!爷保证!”韩奕羡语气里不自觉透出一份小心。
念卿静了静,抬眸看他却是问道:“爷先前去梅子坞,启程后第三日的申时三刻,爷那会在做什么?”
她望着他,黑凌凌的一对眸子,一瞬不瞬笔直的投放到他脸上。
韩奕羡表情一滞,此时此刻乍然听到她这一句问话,对着这样一双眼睛,他竟是说不出话来。
“当时可有抵达,或是还在路上?爷那时在干嘛?”念卿少有的坚持。
韩奕羡窘迫难言,他平生第一次感觉到狼狈。
“卿儿!”他将她的头按在怀里,避开她的眼睛。心中羞愧,无尽的悔痛。
在张老太医替她诊断,发现她有过溺水的意外后不久,他便派庭毅探查到了真相。只是她既不愿说,他也就装作不知情。没有人能体会,他得知真相那一刻的后怕与后悔。
那是一种会令人后背发凉,沁出满身冷汗的可怕感知。原来在那一日,他那阵遽起的心悸,竟是冥冥中对卿儿即将遭逢危机的不详预感。
而令他自己也无法直视的是,在他的卿儿落水身陷险境,生死攸关苦苦挣扎的时刻,他却正和师氏在温泉里……
纵不是他主动,纵然他那当口对师氏并无那样的意头。可是无论如何,他没有拒绝师氏的主动!
念卿安静的倚着他,没有再追问。
她当然想不到韩奕羡已经知晓她溺水的事情,也并不是有意要探听他与师氏之间的事。事实上,一直以来她都是近乎逃避的,十分刻意的,不让自己去想他和师氏。因为那让她感觉痛苦,深重的,无比的痛苦。
而许是才将师氏出现在她的北院,那么处之泰然给了她刺激。她蓦然忆起从前未出嫁时看过的一个话本,那上面描写了一个上京赶考的书生,与他远在家乡的爱人——
一位闺阁小姐之间感人至深的爱情故事。
其中写到当那位小姐不幸遇到歹人,险些丧命时,正在考场奋笔疾书的书生,突然心生慌乱大感不妙,竟至脸色惨白身躯颤抖,笔也握不住。
虽是话本作不得真。可这个故事却给她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她忽的想知道那一天她身陷绝境时,她的爷在做什么?是怎样的心情,又有着怎样的表情?是欢喜还是着惊?有无话本里书生那般的心灵感应?
然而他反常的沉默,躲闪她的目光。他甚至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