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那些难民?那些难民饿得半死,每个壮劳力每天只需要半斤黑面就给扛活,陈先生将家里的田地租给这些难民种,家里原先的仆役们都分出去领了城主府的公共土地啦!”
“这,都是种地,有区别吗?”
“这中间的差别可就大啦!难民耕一亩地,每个月只需要十几斤黑面,仆役们领取城主府的土地耕种,每个月足足有两百斤黑面和五斤粗盐的报酬呢!”
“原来如此!怪不得陈家村那些家里有地的都忙不迭的跑去城主府领取土地耕种呢!这帮黑了心肝儿的,这么好的事情竟然不告诉大伙儿!自己偷偷跑去吃甜头!”人群中有人不忿道。
“你就酸吧!什么叫人家不告诉你?人家城主府的告示就贴在城门口呢,你自己胆子小不敢去,还怪人家?哎哟我在这里跟你废话做什么?据说那个甚么公共土地可不多了,我得赶紧去挑几块离家近的,据说这次种出来的黑麦,城主府全部按照秋收的价格收呢,给现钱的!”
听这人一说,周围一群人呼啦啦如鸟兽散,其他几个好吃懒做的懒汉左右看看,竟然没人听他们闲话,顿时也觉得无趣,心里想着要不也去试试看?就算每个人种上三亩地,辛苦一年,换个几百斤黑麦也好过个富足年啊。
“陈先生,还是你有主意,现在不但是那些老百姓抢着来领取公共土地,连一些地主家也不再抵触,反而都很愿意赚这个差价了呢。”数了数手里厚厚一叠租赁合同,夏小桥笑眯眯地夸赞道。
“哪里哪里,是大人您心善,不然那些老百姓也不会争抢着来租赁土地了呢。”陈家望拱手笑道。
刚看到那个告示的时候,陈家望就知道,眼前这位城主大人是个心怀百姓的好人,可是,这告示对老百姓是很好,对于那些靠着佃农种地发家致富的地主们就不太友善了,农民们都跑去给城主府打工了,谁来给他们种地呀?
因此,陈家望就给夏小桥提了这么个主意,由他出面,假装是得了内部消息,利用收留难民这个做善事的幌子,让那些地主知道,城主府这个安民告示,其实也是为他们提供了一个赚差价小赚一笔的好门路,而且还能顺便博得一个“善待难民”的善名儿。
果然,陈家望拿自己家做了案例之后,剩下还在观望的地主们也不背地里抱怨了,急匆匆地将自家的奴仆有一个算一个都拿出来占了个名额租赁土地不说,还主动收留陵城外的那些无家可归的难民!
“这哪里是难民?这些可都是能赚钱的金疙瘩呀!”某地主美滋滋地看着正在排队领取黑面馒头的难民。
以往总觉得这些难民面目可憎,可现在,知道这些难民可以为自己赚取差价之后,这些地主们简直恨不得将城外的难民全部收归己有,发放的粮食也不再是象征意义的稀粥,而是黑面馒头了,毕竟,还是要靠这些难民给自己种地赚钱的呀。
“大人,那些难民,真的要白白送给那些地主们用吗?”仿佛想到了什么,陈家望有些心疼地问道。
“也不算白白送给他们啊,最起码,他们帮咱们养活了这许多劳动力嘛。”夏小桥眯着眼睛拍了拍手边的合同,“陈先生,还要烦请您帮忙拟定一个户籍登记政策,往后啊,这贫农、佃农、奴役的人头税,都要区别对待,贫农和佃农可以适当照顾一下,至于那些有主子的奴役们,既然主子们要养着他们干活,那么人头税也一并交了吧!”
“大人英明!”陈家望眼前一亮。长久以来,那些割据称霸的豪强之所以离不开地方势力,最重要的原因就是这些地方势力用土地和粮食绑架了豪强势力,打仗的时候,没有人、没有粮食,你拿什么跟人打?
于是,为了能从地主们手里筹集到足够的粮草人马,这些豪强也不得不默认了地主们对黎民百姓的盘剥,这样一来,不管哪一方胜了,受苦受难的,始终是那些最底层的老百姓。
可是,一旦夏小桥这个政策成功了,就代表着,今后,那些黎民百姓,将成为他们城主府的一股力量!
而那些交不起高额人头税的地主们,也不得不放归一部分奴仆,让他们变成平民。
这样一来,首先就将那些原本捆绑在地主们周围的百姓解放了出来,然后,即便那些地主们为了种地继续雇佣平民,有城主府这边的租赁政策作比对,只要不疯不傻的人,都知道该怎么选了。
谁特么每年几千斤的黑麦不要,跑去给地主扛活,一年拿个几百斤黑麦啊?
“幸亏大人您一开始没有提这个政策,不然那些地主还不造反?”
“呵呵,温水煮青蛙的妙处,你还是不懂啊。”夏小桥寂寞地摆摆手,“不过,也不要赶尽杀绝,毕竟,地主里面也有好的。这样,这个政策正式颁布之前,你出面请他们吃个酒宴,提前跟他们说,愿意接受这个政策的,往后可以入股咱们城主府的那些作坊,办得好了,往后获得的财富,可要比他们盘剥这些穷苦百姓要多得多。”
“对了,你把这个给他们带去,就说是我提前拿出来作为明年的头赏,若是明年谁家领取的公共土地产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