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都止不住,我他妈这是怎么了啊。
“祁凌,我什么都没有。没责任感,没耐心,没抱负,没上进。你他妈到底喜欢我什么啊!”
狄初大吼着,眼睛通红。路灯闪了闪,最后暗下去。祁凌再看不到狄初瞳孔里自己的影子,两人在黑暗中对视。
祁凌一字一句地说:“你有,你统统都有,你有。”
每个人都渴望,渴望有人懂得自己的柔软,渴望有人分享温度。
最绝望的时候,谁不曾渴望借一束微光照亮前路。这条路上,有热忱与希望,有挣扎与反复。
当一点点光照进黑暗的时候,就足够支撑每个人去追寻。
我们最后,从远方走向远方,穿梭山河大海,去赴一场看清自我的盛会。
狄初再也说不出什么话来,今晚真是喝得太多了,再也不要喝这么多酒,再也不要玩得这么脱。整出的都是些什么事儿啊,太他妈丢人了。
狄初有生以来第一次抱着别人的脖子哭得这么畅快。
不知道是不是酒Jing作用,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人是祁凌,所以他才敢这么放肆。
哭都哭了,管他妈爱谁谁啊!
这一瞬,狄初终是想起了去世的父母的脸。想起楼下那一滩血,想起曾受过的家暴,想起那些苦苦压抑自己的日子。
谁不委屈,谁说不委屈。
我他妈委屈死了啊!
可我只能咬着牙和着血,忍着眼泪吃着饭,往肚子里吞。
谁不委屈,八千里路云和月,谁又比谁少费劲。
祁凌抱着狄初,下巴在他头顶轻蹭:“宝贝儿,我在。”
我在。
狄初忽然抬头,顺手拉过祁凌的前襟,吻了上去。
吻得和第一次浅尝辄止不同,和玩游戏时一触即放不同。
狄初的双唇紧紧在祁凌的唇瓣上碾磨,似乎想证明什么。属于狄初的气息横冲直撞,祁凌愣了一秒,立即反客为主。两人像发泄的狮子,撕咬着对方,用疼痛来证明彼此的存在。
舌尖搅着津ye在对方嘴里攻城掠池,是我的,都是我的。
舌尖是我的,牙齿是我的,嘴唇是我的,这人的一切,都是我的。
两人吻地气息大乱,祁凌抱在狄初腰上的手臂不断收紧,一阵阵粗喘撩得人腿根发软。
“Cao,你他妈轻点儿!”
狄初尝到舌尖的血腥味,赶紧往后退。
祁凌抱着没松手,声音低沉沙哑:“别动,让我抱会儿。”
狄初往下看了一眼:“Cao。”
“心肝儿。”祁凌将额头抵在狄初的胸膛上,说话尾音都带颤。
狄初伸手揉揉祁凌剃得很短的寸头,又硬又扎手。
那天两人没再纠结是不是要在一起的问题。
祁凌没再问,狄初没再回答。
两人走在回家的路上,祁凌的手臂搭在狄初的肩头。
那一瞬间,狄初都快相信永远了。
有的时候,做出抉择并不需要特定的仪式。
真正该在一起的两人,不一定需要真正明确地说:我们在一起吧。
每个人表达爱的方式不同,有的人能给予的就是陪伴。
人生路上有很多类似的重大抉择时刻,发生的那天,也许普通地和以往几千个日夜一样,平常无奇。可当有一天,你再猛然回首,再一次来细细品味那些抉择时,你会发现,每一个你看似简单的决定,都会影响你往后的路。
毕竟,命运是一个齿轮扣着一个齿轮,通向未知的前方。
所以,狄初仅用这放肆的一吻,回应了祁凌。
在一起吧,那就都听你的。
经历再多黑暗又如何,还是要爱啊!酒逢知己千杯少,棋逢对手心相惜。
造作地你来我往,要最炽热的吻,要恋人飞扬的唇,要缠绵的拥抱和厮守。
朝朝暮暮,温柔缱绻。
来啊!谁怕谁啊!
所有的顿悟都是从迷茫中挤出来的。挤出苦汁,留下药渣。最后自己抱着那罐苦水一饮而尽,安神醒脑,什么都好了。
闭上最疲惫的双眼,走过那段灰暗的人生路。
从此以后,就做个温柔又不讲道理的人。
温柔留给爱人,不讲道理也留给爱人。
不愿再喝苦汁,只想被喂甜腻的蛋糕,然后好好生活。
忘记当初是怎么用血泪煮出良药。
进家门时,狄初忽然将祁凌抵在外边:“站住。”
“大爷!几点了!困成傻逼了啊!”祁凌撑着门,以防狄初犯抽把他锁外边儿。
“有个事你给我说清楚。”狄初冷哼。
“你说你说,”祁凌简直怕了。
“当初在厕所,你和那撩家爽不爽?”
“什么厕所……”
“老子问你爽不爽!”
狄初忽然拔高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