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云颔首:“万分期待。”
顾煜的腿迈出去一条,又缩了回来,看向单长云欲言又止。
长云摸着耳朵:“你这满纸无驴的,究竟要说什么。”
顾煜磨磨唧唧的开口:“我,我想要看看你的剑。”
顾煜的意思,长云已经明白了,他想要与自己比试。
长云道:“好,明日就是中宗门与我门比试,那么我们就把日子定在中宗门与我门比试的后一日。”
顾煜以为她会再次拒绝,没想到这次竟然同意了,这下子顾煜倒有些不大好意思了,毕竟对方是个女人,死缠烂打的要比试,就算赢了,女孩子家的面子也过不去。
可是单长云对他实在太有诱惑力了,这种诱惑力连他自己都不明白。
也许是她不经意中露出的高手风范,也许是她看破自己身份的那份聪明,和处处为难的针锋相对。
他从未见过她真正出手,却觉得她绝对是一位值得一战的对手。
顾煜笑道:“多谢,地点你挑。”
最好是没有人看见的地方。
长云将壶里的水缓缓倒进杯子里,热气腾腾的水汽将她的脸隐在朦朦胧胧之中,连她的声音都似乎飘渺了起来。
“那就定在黑虎潭吧。”她说。
中宗门与万神门比试的日子到了,万神门根本没有打算理会中宗门,要他们的神与你们这帮杂碎比试?比你个头!
但是只要你们敢来,就休要再回去了。
留下你们的头颅,来消弥万神门的怒火。
万神门不算什么好门好派,不怎么用江湖道义束缚自己,反正足够强大,也足够有底气。
教主的大弟子水蛇神从头到脚管理此事。
水蛇神比教主还要高冷些,做事也更加有创意更绝一些,与中宗门比试的对手全部都从北院挑,选中的弟子脑门上一人写一个神字,就算是以表尊敬了。
中宗门的高手共到了三位。
昂贵的黑色长袍,金色长靴,背后绣着几何形的向日葵,扭曲的花瓣似火焰冽冽燃烧,犹如无数向外挣脱的魔爪。
他们的脸上带着金色的面具,同样是是向日葵的形状,有点像被雷劈了的狮子头。
腰上再各自配着一柄青色弯刀,饰银色刀链。
除了面具之外,整体的服饰都要比万神门好看许多许多,不像万神门随便扯几根颜色不一样的腰带加上一块令玉那样简陋。
三个人的步伐轻盈的就像飘在半空中的黑色麻袋,爬山涉水而来,靴底依旧崭新干净,像是从来没有沾过地。
无论功夫究竟如何,他们的轻功至少是一绝的。
万神门的弟子惊怪的看着他们,想起自己的狗烂轻功,觉得这个敌人很是有两把刷子。
鉴于中宗门一出场就把万神门的人给镇住了,弟子们连忙跑到水蛇神那里报告情况。
水蛇神镇定道:“莫慌,把我的钢丝拿出来,还有铁笊筢,我要从一百零八十层的揽月塔上飞下去。”
水蛇神的出场就像是从天而降的谪仙,他头发极长,长过脚跟还要在地上拖那么几圈,油黑水亮,粗壮茂密,白日里要被两三个人捧着,每梳一次头都要崩断三根木梳。
据说,他还要一直留下去,留到死。
水蛇神的头发就像是银河落九天般飘逸出尘,他神情孤傲清冷,一身白衣,像是真的神。
一百零八层的揽月楼啊,众人都看的惊呆了,为了在出场上打击对方,可真是能豁出去。
水蛇神在落到倒数第十层的时候戛然而至,就像轻飘飘的踩在虚空之中,谁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做到在半空停住的。
这下子就更像真神了。
极度崇拜水蛇神的弟子不在少数,一般他都会窝在自己的水天洞里不出来,此番惊天泣地的亮相,无数弟子虔诚跪拜,高呼水蛇神。
不算搞的声势浩大的比试,被推向了高chao,烧焦的枫林人山人海,那些死去的林木群为人群腾出一大片宽阔的观场。
不久前的挑战赛每年一度,外门上本门挑衅的战斗,青春少艾的年轻小伙子可能看过一次,就要等到八十岁了。
惨烈的大火在地上创造出一个完美的圆,就像是跌落到凡间的燃尽的死亡的太阳,未被殃及的枫树在经过几天的缓神后,依旧烈烈如火,若从上空看去,竟是中宗门的标志。
黑色向日葵。
向日而生,以日为宗。
水蛇神坐在连夜垒起来的月牙高台上,四面不透风的帏缦将他的真容再次遮起,他的手里持着韩今拟的名单,掰着指头算了算轻yin道:“今日初五,就楚五去吧。”
手下提醒:“吾神,弟子中没人叫楚五。”
水蛇神不改神色道:“哦?那就让所有姓楚的抓阄,谁捉到了,谁就是楚五。”
如此傻缺的主意,手下依旧面不改色:“吾神,来人不可小觑,即便要派北院弟子出赛,也要派个有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