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 实际上一张嘴厉害得见血封喉。姜辰向来容不得旁人在气场上站他上风,若有人敢在他头上撒野, 他必定会把人踩在脚底才罢休,但这一回, 他非但没有发火,反而笑了一声。
韩韶军看出了他这个笑容里的寒意,心底里打了个寒颤。
姜辰并没有过多地与丁穆炎纠缠, 绕过他走到了床的另一边,俯视床上的人。韩韶军苍白的面容就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姜辰脸上,他宁可韩韶军急赤白脸地跟他吵架,也不愿意看他虚弱地躺在床上沉默不语。如果说酒Jing已成为了韩韶军的Yin影,那韩韶军躺在他怀里痛苦喘息的模样便是他的噩梦。
韩韶军扫了姜辰一眼,表情十分寡淡,即使在丁穆炎面前会为他辩解,面对他本人,还是无法给好脸色。
姜辰脸上Yin晴不定,通红的眼睛深深凹陷,刚进门时的气势似乎全都消失了,整个人被Yin郁笼罩,就在沉默快要将他们吞噬时,姜辰沉声道:“对不起。”
这回轮到韩韶军惊讶了。姜辰并不是第一次说对不起,可过去每次不是勉强就是敷衍,还摆出一副:我并没有大错但是给你面子所以说声对不起。
但这一次不一样,无论语气还是态度上,这一句“对不起”都是真心诚意的,就连丁穆炎都意外地多打量了他几眼。
韩韶军不难理解姜辰的心态,因为这回姜辰亲眼看着他一只脚踏进鬼门关,是亲手递过去的酒差点要了他的命,他心中有愧,他认为自己做错了,所以他说对不起。
面对道歉的姜辰,韩韶军竟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想说算了,觉得太便宜他,想再责备几句,又觉小气,更何况一句对不起改变不了什么,或许对姜辰来说摆出低姿态是十分难得的事,但终究也只是一句流于表面的话而已。
“为什么你现在会对酒Jing过敏,以前明明不会的。”姜辰问。
“不止是酒Jing,他的过敏原有很多。”丁穆炎用极淡的口吻在一旁道,“比如花粉、毛发之类,他之前还养过一只猫,结果抱回来就打了一天的喷嚏,只能再送走。”
“穆炎!”韩韶军连忙阻止他继续往下说。
“为什么?”姜辰追问。
“生了一场病,所以身体有点变化。”韩韶军似乎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丁穆炎在一旁道:“他有乱服药的不良记录,导致免疫系统异常。”
“穆炎!”韩韶军再次喝止住他,他不明白丁穆炎为什么要说这些,平日他都不是多嘴的人。
“还有什么?”姜辰却显得更加异常,对丁穆炎的插嘴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
“什么?”
“你还对什么过敏?告诉我!我要知道!”并不太明亮的光打在姜辰脸上,显得他的脸庞格外冷峻,布满血丝的眼睛看上去有点憔悴,但也格外执着。
“粉尘、霉菌,你上次检查出来的清单呢?可以给他看看。”丁穆炎道。
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姜辰都自以为是地认为韩韶军是跟自己最亲近的,韩韶军的事没有自己不知道的,可后来他渐渐发现恰恰相反,很多事情甚至连外人都知道了,他还被蒙在鼓里。但他始终不肯承认,认为这是韩韶军有意隐瞒,并因此埋怨韩韶军。
此刻,他站在韩韶军的床边,突然发现,他不知道的岂止是一些事?韩韶军过去的三年对他来说完全是一片空白。“不知道他酒Jing过敏”无法成为伤害韩韶军的借口,连一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男朋友”都对韩韶军的情况了解得一清二楚。
在他的主观里三年一晃而过,他回来了,所以韩韶军也应该回归到有自己的生活的里,但现在,三年过去,很多东西都不一样了,眼前的韩韶军甚至有点陌生,自己成了一个鲁莽的外人,每个人的每一句话都会让他惊讶。
“还有呢?”姜辰急于想填补三年的空白,“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丁穆炎在边上插着双手:“ 不好吗?什么都不知道最幸福。”
姜辰只是盯着韩韶军:“如果只是过敏的话,我以后会注意的。”
“韶军现在是我男朋友,请你注意分寸。”
姜辰握紧了拳头,刻意将丁穆炎忽略:“很多过敏都是能治疗的,我陪你去治好吗?”
“我就是医生,治疗的事就不麻烦姜先生Cao心了。”
“我在跟韶军说话,有你什么事?”姜辰到底还是被激怒了。
丁穆炎冷冷地顶回去:“你又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说些有的没的?”
姜辰的脸色愈发难看了,先天的理亏让他在言语上落了下风,但他依然倔强地撑着:“韶军,没有关系的,以后我们小心一点,再找机会慢慢治。”
“过敏又算得了什么!你差点把他毁了!”
他们一左一右不停地你来我往,疼痛在韩韶军脑袋里积聚,就好像有把锯子在他脑子里来回切割,眼看着丁穆炎靠过来拉他,韩韶军终于急了,抬起胳膊将他挡开:“你们都别说了!我想睡一会儿!出去!”
他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