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阿羲你是哪里得罪过兄弟吗?”
姬云羲淡淡地说:“我活着这件事本身,就足够的罪他们了。”
宋玄却想的不一样。
兄弟阋墙的法子有很多种,不到万不得已,很少会有选择斩草除根这种激进方式的。
毕竟弑亲这件事,本身就是会让人抗拒的。
可偏偏姬云羲屡屡遇险,次次都是杀招,仿佛生怕他回到盛京似的。
还是姬云羲握着他兄长的什么把柄?
姬云羲却在那边轻笑一声:“二哥想那个位置早就想得疯魔了,做出什么我都不奇怪。”
这么说倒也没错,当今圣上早已年过不惑。大皇子、太子都却渐近而立之年。
离那个位置越近,也就越容易生出出野心来。
毕竟是天皇老子的家事,宋玄也只是随口一提,转头便忘在了脑后。
倒是姬云羲有意缠着他多说些话:“到底是你们的门道多,竟然连这样的法子都能看破。”
宋玄说了一大通,这时便忍不住给自己倒了杯茶润喉:“这也算不得什么新鲜法子了,早有人用过,只是不大方便跟你讲。”
姬云羲闻言,微微眯起了眼睛,似笑非笑,眼中透出少年人似懂非懂的暧昧来:“这有什么不方便讲,又是你听的什么风流韵事,不好讲出口的?”
宋璇哭笑不得,放下茶,伸手去揉他的头顶:“我在你心中难道是个老yIn棍不成?”
姬云羲联系他先头看过的那些话本、唱过的yIn词艳曲,竟说了一句:“虽不中,亦不远矣。”
宋玄听了,便在他头上一通乱揉:“好你个姬云羲,如今已经会咬文嚼字来编排我了。”
他将姬云羲的头发揉成鸡窝,却正瞄见他唇畔微微的笑意。才晓得这孩子跟他混了几个月,已经学会调侃他了。
宋玄也不知道该赞一声天赋异禀,还是骂他一句学坏三天、学好三年。
“我也就是看了几次话本,让你揪住了小辫子,调侃到现在。”宋玄扯了扯他的耳朵,还不敢用力。“我不与你说,是因为都是些骇人听闻的故事,听了晚上该做噩梦的。”
姬云羲这样一听,反倒更是来了兴致。
他知道宋玄看了一肚子的鬼怪故事,却鲜少讲与他听,如今赶上了,便缠磨着宋玄,要他说个清楚。
宋玄被他缠得紧了,无法,只好将先前听过的一桩旧事说与他听。
倒也不是什么新鲜故事,当年在四方城还很是流传了一段时间。
讲当年四方城边曾有一壮汉,总挑着两个箱子在路边休息,与往来客商搭话。
混的熟了,便与客商同行,到了住店的时候,又以省钱为由,要与客商合住客栈的一间房。往来商人大都也爱惜钱财,不会拒绝。
第二日这壮汉再与客商一同离去,次次如此,众人皆没有察觉到什么异常。
直到持续了一阵子,常有客商家属前来报官。
说是这些客商纷纷失踪在来四方城做生意的路上,再也没回去过。
而这些失踪商人的共同点,都是与那壮汉同住过。
众人这才感觉奇怪,有捕快跟踪那壮汉,只见他与客商从客栈出来,便各奔东西,自往别处去了,根本没有害人的功夫。
后来捕快调查了许久,才发现事情的真相。
原来那壮汉,一前一后挑的两个大箱子,里头藏着他的同伙。
与商人同住当夜,他们趁着商人熟睡同伙从箱子里钻出,与壮汉一同杀害了商人,碎尸后装入箱中。再由同伙穿上商人的衣服,和壮汉一同从正门走出。
毕竟都是外乡人,入住人数与离开人数一致,并没人会注意到客商还是不是原来那个。
这是早年江湖上流传过的奇案,当年方秋棠给季硝说了,季硝一晚上都没敢合眼。宋玄便不愿讲出来,怕姬云羲听了睡不安稳。
虽然姬云羲性子较寻常少年冷酷些,但终究是杀人碎尸的故事。任谁听了,都要畏惧三分。
果然,姬云羲听了,目光便止不住的闪烁,听到最后,便攥着宋玄的衣角不肯放了,嚷嚷着不肯一个人睡,要宋玄留在他的马车上,陪他过夜。
宋玄笑话他:“我说不讲与你听,你却偏要听,如今害怕了,却又想起我来了。”
姬云羲完全不在乎他的取笑,他在他的面前,似乎任性了许多。
“天又冷,外头又黑。你还给我讲这样的故事,总要付些责任的。”
他瞪着一双眼睛,气鼓鼓地像是金鱼,眼里却又带着化不开的粘软。
“这可不是我要讲的,”宋玄笑着逗他,任由姬云羲逼近了他的身前。
姬云羲双手撑在马车壁上,嘴上却继续撒娇:“我又没让你上刀山下火海,只让你陪我呆一会儿,这也不成吗?”
“这马车本就不大,我过来你反倒睡不好。”
宋玄丝毫没有发现。自己已经被困在双臂之间,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