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说到这,她又犹豫起来了。“先生,不会真的出什么事吧?”
宋玄抿紧了嘴唇,他想起很久之前一个传闻。
他记得早些年有一窝yIn僧,暗地在女客的厢房挖通了暗道,遇见貌美的女子,便专门安排人家住在那里。半夜便从暗道进去,将女客玷污了。
他们一般挑年轻的妇人下手,因为这样的女人就算被强迫了,也不容易寻死觅活,更不敢声张出去,反而会被捏住把柄,让这群禽兽一而再再而三的玩弄。
这年头佛道盛行,藏身其中的下三滥不少,这样的事情便也层出不穷。
想到这里,宋玄却又有些庆幸,若当真是这样,也亏得白小桃胆子小,否则她若不管不顾地冲进去,恐怕也是一场噩梦。
他犹豫了半晌,还是将这传闻隐晦地说了,骇得白小桃张大了嘴巴:“怎么还有这样的事情?”
姬云羲正在桌边拿着一个果子抛抛接接,玩的不亦乐乎,听到这话,倒插了一句嘴:“难怪京城里那些女眷,宁可舍近求远去尼姑庵,也不肯去寺庙,原来是防着这一出呢。”
“只是个例罢了,平民百姓倒不讲究这些。”宋玄说。“再者,去尼姑庵也未必就可高枕无忧,前朝也曾有过传闻,说是有俊美男人扮作尼姑,专与贵妇欢好的。”
姬云羲忍不住瞧了他一眼:“你怎么什么奇事怪事都知道?”
宋玄道:“走江湖的,难免传闻听得多些。”
今晚的事情恐怕是重新洗刷了一次白小桃的世界观,她听过以后良久没有说出话来,消化了许久,终于反应过来宋玄说的事情意味着什么了。
“那……那我现在回去,我不能看着美人被他们糟蹋了!”白小桃急急忙忙地便要往回跑。
宋玄赶紧拉住她:“你一个姑娘家,现在回去能做什么!”
“我找人!……”白小桃刚一说完就觉得不对了,自己也沉默了下来。
“现在还不知是个什么情况,就算那位妇人真是被强迫了,你闹的大了,不是逼着她去死吗?”宋玄把她心里的疑虑说出来了。
“这……这怎么办……”白小桃的嘴张张合合,平日里的伶牙俐齿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脑子里被搅成了浆糊,只得转身求助于宋玄。”先生!这可怎么办啊!“
“你现在着急也没用,就算现在赶过去,也什么都迟了,除了闹得更大,于事无补。”宋玄说。“你先跟阿羲在外间坐会,等过一会,让阿羲送你回去。”
他现在顶着兄长的名头时间久了,竟也能使唤起姬云羲来了。
姬云羲瞟了他一眼:“我送白姑娘回去,那你做什么,哥?”
他眼中带了些戏弄的意味,尤其是那声“哥”,拖得又粘又长,让宋玄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我去里头,问问知情人。”宋玄说着,走进了内厢。“至少得先弄清楚,这寺里头的和尚,都是些什么样的人。”
他合上内厢的门,注视着里面躺着的觉远,轻声说:“觉远小师父,既然醒了,就起来吧。”
第27章 鸠鹊
如果能够回到两年以前,觉远一定会在深夜阻止净空收留那样一个人。
净空一生都识人不清。
他年轻时将一个Yin险毒辣的小人当做了朋友,所以才背井离乡成了一个和尚。
之后他又捡回了心思复杂的觉远,把觉远当成了一个心地纯善、只是有些别扭的孩子。
最后,他在一个雨夜,收留了一个脸上有着刀疤的男人。
那是一个看起来就沾惹过人命的男人。
这年头并不太平,尤其是北地,匪患连连,凶徒四处流窜。
而对于这些身负人命官司的贼人们来说,哪怕他们走投无路,也有最后的去处:出家。
无论是道观还是寺庙,只要一纸度牒,就可以将他们的前尘往事与他们本人割裂开来,一切的人命官司都清了零。
这荒唐的法度起源于太宗皇帝晚年,又在笃信神佛之道的今上手中发扬光大了。
这年头荒唐的事多了去了,也不差这一件。
只是五蕴寺向来是明哲保身,不肯为这些凶徒洗白的。
净空当初还跟他抱怨过:“就算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也得真放下才成。收这群居心叵测的人进寺,也不怕气死佛祖?”
可净空还是为这个法号“觉行”的男人破了例。
他听净明说,因为这个叫觉行的人,长得与净空的亲人很像。
觉远知道,净空始终在思念自己的亲人,尽管他自己从来没有提到过。
当然,寺里的人比净空还要良善些,他们从没有没有觉得,收留一个有案底的男人会有什么问题。
还要跟觉远将,从前老方丈在的时候,甚至还度化过一个恶贯满盈的杀手。
最后总结的那句一定是:“佛说普度众生,独善其身只是小道,要成大道,先住众生得道。”
虽然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