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王公公拉着禁卫军总领秦松的衣袖,小声道。
秦松连忙让心腹,把宫灯放在了亭子檐上。
烛光跳跃着,把宫灯照射的十分明亮,宫灯下面的穗子垂在下方随风摇摆着,在夜中,很是显眼。
时间慢慢过去,东边泛起了鱼肚白。
亭子檐上的宫灯早已燃尽。
“陛下,或许是殿下忘记今天的日子了。”王公公道。
“哼,你到会为他开脱。”中年男子面色十分难看,站了起来,身子微恍。
王公公见状,连忙扶住男子。
“走吧。”男子在王公公的搀扶下,走出了亭子。
背影莫名的弯了些许,透着几丝苍老。
“陛下。”王公公掀开马车帘子,看向忽地停住步伐的男子。
男子收回遥望汴京宋府的目光,眼底的希冀终是灭了。
“小庆子,你说他是不是还再怨恨我这个父皇。”
“陛下,父子哪有隔夜仇,殿下不会怨您的。”王公公安慰道。
“可我不仅是个父亲,还是一国的皇帝啊。”男子长叹一声,上了马车。
“派人告诉他,若他再不肯治病,那盛放着苏绾的冰棺,他这辈子都休想见到。”
马车内传来男子的威胁。
王公公敛眉低首应道:“是。”
.......
“听说,你病了。”苏绾一大早,便从素枝口中得知了这个消息,便连忙赶来。
只见昨日还好好着的人,今天便一脸虚弱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仿佛得了大病似的。
“你来了。”沈玠撑起身子,看着面前的女子,笑道:“扶我出去走走。”
苏绾看着眼前修长,但略显清瘦的手,不假思索地握了上去,眼角忽然扫过地上没有穿鞋袜的家,埋怨道:“手这么凉,竟然还敢赤足下地。”
话音刚落,便蹲下身子,拿起一旁的袜子。
沈玠面对女子的斥责,没有说话,乖乖地坐在床边上,看着一脸担忧之色的苏绾,眉眼间罕见地弥漫起一股温柔。
“若是一直能这样该有多好啊。”
“你想让我伺候你一辈子,简直痴心妄想。”
苏绾忍不住怼道,若不是看生病的沈三可怜巴巴的,她才不会降尊纡贵地给这人穿鞋,不知道为什么,每当她看到沈三这厮赤着脚踩在地上,都觉得尤为刺目。
沈玠眼神越发柔和起来,目光轻轻地描绘地女子的眉眼。
“你看,哪家女子的脚有你的大,就你整天还不害臊地把它露出来。”苏绾给沈三穿好鞋子后,忽地抬头,便看到对方的目光,结巴道:“你......你怎么这样看我。”
“没事,扶我起来吧。”沈玠摇了摇头。
苏绾为她披上外袍后,才把人扶了起来。
“这世上有你挂念的人吗?”沈玠走在曲曲折折的鹅卵石铺成的路上,仿若不经意似的问道。
“有啊,我姑姑,还有翠心,我姑姑是这府上的三夫人,你见过的,姑姑没有自己的孩子,把我当成亲女儿的。”苏绾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问这样奇怪的问题,但想也没想的便回答了。
“小姐,看,那有蝴蝶。”翠心指着牡丹花丛中的几只彩蝶,满是惊喜。
“你坐在这,我去给你扑碟。”苏绾指了一下旁边的石凳,拿着手中的团扇便一脸兴奋地跑到了牡丹花丛中。
“翠心,这蝴蝶好大啊。”苏绾看着落在花瓣上的蝴蝶惊叹道,手上的团扇猛地一扑,蝴蝶飞走了,又落在了另外一只开的艳丽的牡丹上。
“小姐,你快扑啊。”
“翠心,你去那帮我拦着蝴蝶。”
.......
素枝看着花丛中跑来跑去的表小姐,活泼娇俏,眼中满是星光,整个人仿若小太阳一般,带着灼灼生机与光芒。
沈玠看着这样的苏绾,心中的寒冷渐渐被驱逐,望着女子的身影,眼中满是眷恋,“素枝,告诉叶神医,今天便开始吧。”他怕再留下去,更舍不得花丛中扑碟的女子。
“主子?”素枝不知道主子为什么又改变了心思。
“若是我死了,你便替我好好照顾她。她若问起我,便说我回金陵了。她眼光向来不好,日后若是遇到......想嫁的人,你也不要阻拦。
我名下的庄子,铺子,宝珠玉器,还有暗卫都留给她。她性子娇,吃不得苦头,又蠢又怂,偏偏睚眦必报,一肚子坏水。”
沈玠说到这嘴角勾起一丝浅笑,眼帘低垂,轻声道:“可那是我心中的太阳啊,我又怎么舍得毁了她。”
素枝满眼复杂地看了一眼在花丛中扑蝶儿的表小姐,袖子中那瓶药怕是用不到了。
没一会儿,苏绾终于扑到了一只彩蝶,直起身子,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一脸得意地看向沈三坐着的地方。
“看!我捉的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