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摇摇头:“别担心,”他信誓旦旦地说,“什么都不会发生的。”
小天狼星看着哈利,在这昏暗的环境下,他看不清哈利的脸,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样的表情,眼中又蕴含着怎样的火光——但他仅凭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看透了一些什么——
“他早就在步上死亡的那天就做好了选择……刚愎自用自以为是,哼。”哈利冷笑,“所以一切都不会有什么改变。”
——他看得太透彻了,甚至早已看穿了宿命和生死,虽然也会迷惘执拗,但是却不会停下脚步。
——只要路是对的,就不怕路远。
这一年的圣诞节,是哈利有生之年过的最热闹的圣诞节——无数小礼花不停地在天空绽放,大人们高谈阔论着能说的一些趣事,孩子们三五成群叽喳不停。莉莉准备了美味的小甜点,多喝了两杯的詹姆斯扯过哈利的左手眯着眼睛端详了半天(五个字母在上面留下了明显不同于旁边皮肤的白痕),然后狠狠地瞪了哈利一眼,并说:“别害怕,儿子,你爸我早晚收拾了那只老蛤蟆。”
“我很期待。”哈利说,“不过这句话我光是在信里就看到三遍了,你们也在魔法部给她下了很多绊子了。”
“不,”詹姆斯竖起食指,在哈利眼前摇了摇,“我要她死。”
哈利不仅想起了之前那封信里的内容,然后笃定地点点头:“我想日后会找到能送她去死的罪名的。”
虽然詹姆斯说的话有一些醉话的成分,但是哈利可一点不应付。
十一点多钟的时候韦斯莱夫人开始赶孩子们去洗澡睡觉,能解救他们于狂风暴雨中的莉莉正和詹姆斯靠在一起说着悄悄话,对面坐着的雷古勒斯拿着一个手账给小天狼星看。
莱姆斯坐在那嘴角噙笑地喝着酒,注意到哈利看过来的目光朝他举了举杯,笑容更大了一些。
哈利回了一个同样灿烂的笑,然后轻声道了句:“晚安。”
“晚安。”莱姆斯柔声说。
哈利跟在德拉科的身后离开餐厅,却在门前回头看了一下正仔细研究着手里小本子的小天狼星——对方似乎一直是他曾在老照片和斯内普记忆里看到的样子:有着狮子的勇猛和暖绒绒的毛,骄傲肆意;也苦恼,但从不颓废、暴躁。或许是曾经种种囚禁生涯已经淡化的就像遥远的梦境,现在他整个人就像一只搏击长空的鹰。
一只准备咬住猎物喉咙的狼。
而莱姆斯,嗯,就像三年级一样温和睿智,年轻,眉宇间没有褶皱,胸中沟壑万千。哈利很少在他脸上看到什么忧郁的表情,却总是看到他和詹姆斯和小天狼星在一起的时候全然信任和包容的笑容……但是不能否认的事,狼性就在他骨子里,不管狼在家人面前表现得多么温顺,狼永远都是狼。
哈利露出一抹不知道是释然还是欣慰的笑容,离开了厨房,转身上了楼。
在这个每个家庭都团聚一齐欢声笑语的时候,纷纷雪花落满了树枝和房顶,柏油马路上的雪估计要等到第二天清晨才会落上第一个脚印,圣诞颂歌的声音伴随着雪花四处飘扬,夜幕和不灭的灯火交相辉映,呈现出一种暖红的色调。
圣诞钟声敲响的时候,赫敏抱着克鲁克山在看纳威和罗恩下巫师棋,罗恩身上穿着韦斯莱夫人新织的酱红色毛衣,纳威头上带着隆巴顿夫人邮给他的新睡衣的帽子,但是还没有换上睡衣。
乔治和弗雷德躺在被窝里写写划划研究着新商品的配方。
韦斯莱夫人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看起来像是睡着了,但是眉头却紧紧皱着。
莉莉和詹姆斯还在厨房,这里只剩他们两个了,蜡烛的光芒已经变得暧昧起来了。莉莉靠在詹姆斯的肩膀上,而詹姆斯的手搂在她的腰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就好像当年在霍格沃茨悄悄地散步约会一样,他们两个的唇边都带着那种让人一看到就觉得温暖的笑容,一如当年。
莱姆斯在房间里拆开了那封来自蜘蛛尾巷的信,虽然信上只有寥寥几个字,但那字依然好看得让人忍不住摩挲,然后珍藏这封信——虽然他也曾看到过对方写字丑成一团的时候。
小天狼星轻抚雷古勒斯的脊背,在回应的基础上加深了彼此之间的拥抱。
克利切看了一眼飘雪的窗外,又抬头看了一眼墙上众多的、音容宛在的画像。红色的圣诞帽戴在他两只大耳朵中间,但是却丝毫没有让他喜庆又可爱,反而衬的他水汪汪的大眼睛更加悲伤。
哈利和德拉科在圣诞树下拥抱,珍重的吻在彼此唇上,钟声铛铛,波动不断扩散,震颤雪花。
是谁说,只要在圣诞夜钟声响起的时候在圣诞树下拥抱亲吻,彼此的情谊就能一直维持,无论是爱情或友情。
邓布利多走过寂静的、飘雪的夜晚,路灯暖黄的光辉映照着一小片天空内飞舞的雪和落下的雪,就像很多很多年前的一个夜晚——也是这千百年圣诞节中没什么特殊的一个夜晚。
戈德里克山谷的钟声,格里莫广场的钟声,霍格沃茨的钟声,纽蒙迦德的钟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