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姆里奇转过身来看他的时候拼命克制住了翻白眼的冲动,而对方带着笑容看了他一眼,发出一声类似小女孩开心时的笑声,然后走向她的办公桌。她从抽屉里拿出了什么东西,然后又掏出她那根短得不行的魔杖在上面点了一下。
“因为只有这一次禁闭,时间也很短,我很担心你会记不住你犯过的错误。我知道的,孩子的忘性都是很大的——所以我稍稍用了一些小魔法,希望它们能帮你加强记忆——人总要是谨记教训才能成长的不是吗?”
“哦,对了,”乌姆里奇在空中又点了一下,靠在角落里那套桌椅立刻飞到了哈利面前,“从昨天开始隆巴顿先生也在关禁闭,所以我不用再现准备桌子了。”
哈利敷衍地点点头。他先在椅子上坐下,然后把书包捧到前面装作找笔的样子。他的右手看起来是把着书包,但实际上是借着书包的掩饰在袖子里握住魔杖,用余光调整角度,然后对着小桌子上的羊皮纸施法,保证它们能起到蒙蔽的效果。
“别找了,亲爱的,不是用你的笔。”乌姆里奇没察觉出来什么,她说着,递给哈利一支细细长长、笔尖特别尖利的黑色羽毛笔,“你要用的是我的一支很不同寻常的笔。给。”
哈利没觉得这根笔比起以前有什么不同的。
“我要你写我永远都不可以对教授不敬。”乌姆里奇的脸上因为这句话固定了几秒钟的带着期待的笑容。
哈利点点头,心里想我可从来没对真的配当我教授的人不敬过,至于你……“写多少遍?”他问。
“写到我叫停为止,好吗?”乌姆里奇笑着说,“其实我们应该先吃晚饭的,但是我最近减肥,而你又很年轻,所以这一顿应该也没什么。我们尽量快点结束,不要耽误隆巴顿先生的事。好了,开始吧。”
“你没有给我墨水。”哈利为了不导致任何怀疑的,例行公事地问道。
“哦,你不需要墨水的。”乌姆里奇教授说,声音里带着一点浅浅的笑意,说完她走到自己的书桌旁坐了下来,埋头对付一批等待批改的论文。
哈利把羽毛笔的笔尖落在纸上,用美观流畅的花体写下德拉科的名字,那名字在纸上眨眼间就变成了“我永远都不可以对教授不敬”。同时哈利的手背刺痛得很厉害,他甚至能感觉到五个字母在他手背上出现时留下的痕迹,但是眼睛看到的只是鲜红的“我永远都不可以对教授不敬”。伤口很深,虽然说愈合的也很快但是在皮肤上留下了明显的印子。
哈利想他知道乌姆里奇刚才说的“稍稍用了点小魔法”是在说什么的,而凑巧的,他也稍稍用了点小魔法。
虽然每一笔写下都是疼痛,但是哈利还是觉得禁闭的时间过得很快。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在这里本来应该很煎熬的,但是确实是“咻”地一下就过去了。
“过来。”乌姆里奇最后宣布这一切都结束的时候,哈利感觉德拉科的名字都已经刻进他的骨头里了。在很久之前伤口就很难愈合了。不过现在魔法还在维持效力,他也不知道自己的手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不过要是这一个小时左右真的一直在写“我永远都不可以对教授不敬”,那还真是挺惨的。
乌姆里奇握着哈利的手,仔细端详了一阵,微笑地说:“看起来你应该铭记这个教训了。好了,我想你现在应该还能赶上吃饭,哦,有点危险,但是也差不多。”她看了看表。
乌姆里奇倒是一点也不记得她说过的那些早点结束的话,不过也确实没耽误纳威什么事(哈利甚至在离开办公室的路上都没有遇到他)。
哈利一言不发地转身走到桌前去拿书包,乌姆里奇在这个时候跟他说:“再见,波特先生。”
“……再见!乌姆里奇教授!”哈利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恶狠狠的,拿书包的动作也尽量表现出因为生气而夸张,他宽大的衣袖故意把一些羊皮纸都弄到了地上,三四张纸飘飘散散的,他动作不耐烦地捡起那些纸,余光保证桌上剩下的都是白纸,然后用力攥着,大步走出了乌姆里奇的办公室。
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觉得自己受到了屈辱的青春期少年。
乌姆里奇在办公桌后面笑得更开心了。
在开学还没到一周的时间里发生了众多的事情,使这一周就像是一个学期那样漫长。或许这样说太夸张了,那就像一堂没完没了的魔法史课那样好了。
到周三晚上就连霍格沃茨美味的晚餐都没有办法安抚众人的内心,包括糖浆水果馅饼!而斯莱特林们在晚餐的时候表现的十分沉寂,就像是一头正在压抑怒火的龙——坐在你旁边危险地眯着眼睛,鼻子里喷着火星——德拉科就像平常一样坐在那里吃着晚餐,表情看不出一丝端倪,但是他身边的位置都空着,一个是因为哈利不在,而其他的,潘西布雷斯高尔克拉布以及众多在平时往他身边凑的低年级或者是别有用心的女孩,都因为生物本能躲得远远的。
相比以往,对于斯莱特林来说这是一顿无比安静的晚饭,德拉科的表情甚至间接加快了一众人的吃饭速度,而他吃的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