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地说:“你首先是你自己,你的喜怒哀乐,比其他任何人的喜怒哀乐都值得在意,生气,就说出来,难过,就哭,不高兴,就让他们都知道!你有喜欢的人,他不喜欢你——有什么关系?他丢下你,他放弃你,他他他他他,这通通都是他的事,可你呢?你在哪里?你做了什么?你有没有告诉他你喜欢他,你觉得你做错了事,他放弃你,是你活该,那你为什么要生气?你不是不该生气吗?”
“不是的!”顾阳终于忍不住激烈地反驳,他死死咬住嘴唇:“我……我没有这样想……”
“是没有,还是不配,是不喜欢,还是不敢喜欢?”秦绍逼近他,抬起他的下巴,声音锋利的像一把剑,把少年整个都穿透:“你在想什么,你自己不知道吗!?”
我在想什么。
我想要的事。
其实,我一直在骗自己,对自己说我不知道我想要什么,可是,我知道的。
我知道的……我知道的!我是知道的!
顾阳大口地喘着气,像是上了岸的鱼在不断挣扎,泪水又一次盈满了他的眼眶,他说:“我很生气。”
“因为他什么都没有和我说,就做了决定。”
“可是那是他的决定,不是我的决定,我一直没有做决定。”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秦绍松开手,冷傲地看了他一眼,丢给他一张手帕,命令道:“把眼泪擦干,我讨厌看见别人哭。”
顾阳接过手帕,道了声谢,他擦干泪水,望着对方,一时间百感交集,走过去蹭了蹭他的掌心。
“谢谢,哥哥。”
男人嗤了一声,却也没有推开他,说:“把饭吃完,然后回去解决事情。”
晚饭很简单,秦绍不怎么吃东西,给顾阳做了粥,喝完之后,他随口说了一件事。
“那个叫谭昱的,我帮你解决了。”
顾阳怔了一下,抬眼看他。
男人冷漠地说:“你不是不喜欢他吗?刚好我有个朋友和他家长辈有点关系,就顺口帮你提了一下,他以后不会再来纠缠你了。”
“……谢谢。”
谭昱的背景,顾阳多少知道一些,秦绍固然说的很轻松,可真的做事,却不会那样轻松。
他是真的把他当弟弟看,才会说这种话,做这种事。
“秦哥你……有喜欢的人吗?”
秦绍笑了一下,漫不经心的:“怎么,现在有心情关心我了?少Cao点心吧,我还用不着小孩子来替我着急。”
看到顾阳还是很固执地看着他,对方才不耐地一挥手,模模糊糊地说:“等……了之后,再说吧,现在还不确定。”
顾阳眨眨眼:“这么说是有呀?”
“闭嘴!”
因为说了不该说的话,所以顾阳很快被赶了出来,他开着车回去,顺便路过了学校。
路过的时候,一辆车跟上了他,按了几下喇叭。
顾阳降下车窗,怔了一下。
是谭昱。
对方的样子看起来并不是很好,他看着他,说:“可以谈一下吗。”
他同意了。
“对不起。”在下车之后,谭昱首先道歉,出乎意料的干脆:“我之前没有考虑过你的想法,很不尊重你,是我的不对。”
顾阳愣住了,接着反应过来,说:“你不需要道歉,这不是错误的事。”
“还是要道歉的,你不知道我是怎么想的,我……”谭昱顿了顿,还是没把话说出来,他看着少年说:“是我不对,我没有把你当需要尊重的人,没有在乎你的感受,很对不起。”
他是在那天之后,反省了很久,才意识到的。
从一开始,他就对顾阳怀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怜爱,那和羞辱一样的怜悯又有什么区别呢,他为什么会看轻对方,一次次踩着别人的底线呢。
顾阳身上有一种很奇怪的气场,他不是那种可以令人欺辱的对象,明明他温柔又好说话,可那双眼睛看着你,你就情不自禁地生出某种敬意,这和地位的高低无关,是敬畏着一种说不出来的,莫名的东西。
谭昱看着他平静的脸,忽然想,他的灵魂是不容亵渎的。
有的人想要金钱,想要权力,想要往上爬,为此愿意一次次降低底线,出卖自己,可顾阳没有,他是干净的,无论他是不是和传言一样有着楚今夜这个后台,无论他会不会去演戏,他都不会是一个愿意将自己卖掉的人,谭昱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
花瓣一样柔软的外表下,是坚韧的,不可侵犯的内在。
现在已经知道了他不是阿明,不是想象中那样脆弱,可谭昱却更加地喜欢他,这种喜爱和之前截然不同,混合了敬意和对美的尊重,他不是因为他家里的要求才来道歉的,他是觉得自己做错了事,顾阳担当的起这份歉意。
“对不起。”
“……没有关系。”顾阳垂下了眼睛,轻声回答:“其实当时我的态度也很不好,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