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李原也是朝着李皇后拜道:“参见皇后娘娘。”
“你们二人真真是要气死我才好吗?”李皇后怒从中来。
景彧皱眉同李原对视了一眼,想来今日早朝的事母后是知道了,“母后,我和舅舅来就是为了早朝之事。”
李皇后还在气头上,她不止一次同景彧说过,皇上身子愈发不好了, 可是前些日子竟然还提及了以前重华宫的那位。
还有,她安排在皇上身边的人来报,说是皇上竟然还另外拟了一份诏书,这叫她如何不提心吊胆。
“让本宫如何说你二人好呢?本宫已经说过无数次了,你们也不是不知道,皇上已经有所动摇了,这个时候,万万不可让皇上对景彧对李家有猜忌之心啊。”
国舅李原听了李皇后的话却是有些不满,哪怕她贵为皇后,但也是自家妹妹,李原口气也有些不好。
“那我还不是为了景彧吗?你知道皇上今日想做什么吗?他想要在宫里给大皇子安排一个职位,这明摆着就是要找一个人来和景彧相制衡,甚至有意制衡我李家!”
李原话毕,景彧也开口了,有些愤愤地道:“是啊,父皇分明就是故意的,还说什么景燚上次平乱有功,大周又只有两个皇子,也不可埋没了谁。”
说起这个,李皇后更加生气了,“我就说泽州之事安排得不妥,你偏不听,这下好了,竟让那小子抢了风头,还让皇上对你生了嫌隙。”
景彧也懊恼,他也没想到自己计划得如此周全,竟也能让他活着回来,失策。
“母后,今日之事不能全然责怪舅舅,再说了,舅舅也是为了我们母子好,不是么?”
李皇后知道现在生气也不是什么办法,更何况,自己方才对哥哥的语气是差了些,不能因这种事而寒了自己人的心。
遂软了软话语,道:“哥哥勿要生气,妹妹也只是担忧而已。”
李原哪里不知道自家妹妹的性子,从她执意要入宫时他便知道了,自家妹妹一直是个执拗的,如今做了十几年的皇后,性子也是愈发不好了。
可是现在他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事关李氏一族的荣耀,此时他们若是起了内讧,必然也是极其不利的。
这个妹妹,又是大周皇后,能忍则忍吧。
“妹妹言重了。”李原微微福身道。
李皇后这才露出了笑容,好似刚才那个对着景彧和李原发怒的不是她一样,不过须臾,便就恢复了一国之母该有的模样。
端庄地坐下后,李皇后问:“皇上给那个小子安排了个什么职位?”
李原放下茶盏,道:“户部空缺下来的一个闲职,不过,那可是户部,自然得多加注意。”
想起方才朝堂之上的帝王之怒,李原也有些懊悔了,当时就不该用如此的激进的方式去阻拦皇上。
想起皇上那句“朕是天子,你是臣子”,恐怕皇上今日是真的怒极了,多多少少还是会有些嫌隙的。
李皇后闻言道:“哦?这户部好像是王洵的地盘吧?据说这个王洵可是个冥顽不化的老顽固呢,皇上安排他去那里做什么?”
景彧开口了,道:“母后有所不知,正是这王洵一直持身中立,儿臣又拉拢不过来,所以舅舅才会如此担忧啊。”
李皇后闻言噬笑,道:“太子都拉拢不到,那他一个被扔到宫外十几年的废弃皇子又能讨到什么好处?”
“话虽如此,但还是不能掉以轻心,经过方才舅舅以及我们手下的几位大臣的劝谏,父皇应该也会有所考量的。”景彧如是道。
若说景彧心里毫无芥蒂,那是不可能的,上次泽州一事后,景彧便就有所怀疑。
总觉得冥冥之中有人拉了景燚一把,细细去查,又没有任何结果,要不然,凭着这些年对景燚的了解,他绝不可能活着回来。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而这时,正在进宫路上的景燚也听清风细细说了今日早朝之事。
“主子,恐怕皇上是有意将主子您带入乱局中,以此来制衡李家。”清风想了想,还是将自己的担忧说了出来。
景燚勾唇冷笑道:“你说的没错,我的父皇就是打的这个主意,在他眼里我就是一个棋子,碰巧现下有用了而已。
不过,棋子也是有可能会跳出棋盘的,还会反咬下棋人一口也说不定呢,他想拉我入局,巧了,我也正想跳进去呢,要不然岂不是枉费我筹划了这么多年。”
是的,就算这次他父皇不这样做,他也会回来的,毕竟,他已经远离这大周朝堂好多年了,总得回来做些什么才好。
总之,这潭水是越浑越好。
“清风,你猜这朝堂里,现在对于我入朝之事,是惋惜的多呢,还是看好戏的多?”景燚淡淡地问。
不等清风回答,景燚讽刺地笑了,似是满不在意地道:“可能还是看戏的人居多吧,毕竟我一个远离朝堂多年的皇子又能搅起多大的风浪呢?”
这个时候,西暖阁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