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立或飞或掠,神姿仙彩,灵兽飞腾在空。
可待他们仔细看去,便又发现这些人与兽尽皆凝固,似被人禁锢其间,眉目虽如生,却生机已绝,端的瘆人。
四人散开,步入城门,城中景致Jing绝,非万华可有,百花盛放,俱是艳景。高八斗走向离四人最近的一处花楼,楼中半卧着一个抱琴仙子,高髻玉颜,半睡半醒,双颊酡红似醉酒般。“喂!”他伸手推人。
却闻沙沙细响,高八斗惊叫了一声,另三人回头,就见那抱琴仙子从被高八斗点过的地方开始,一点一点化成齑粉,而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仿如一场大火,瞬间蔓延,花树楼台,寸寸成灰。才刚还明媚的天空,转眼漆黑,城门随之轰然闭上,刺耳的啼泣尖笑声自城墙上发出,墙上浮现无数狰狞人面,仿似要挣脱束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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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国尽成鬼城。
“出去!”季遥歌来不及判断这里面发生了何事,当机立断先撤再说。语罢她拽着楚隐就急急跃走,要掠出城去,岂料才刚飞起,一股Yin寒至极的力量便刺骨而入,碾在魂神之上。季遥歌低“唔”一声,从半空跌下,身畔同时传来两声异响,高八斗与白斐也一起被打下。
季遥歌捂着胸口,压下作呕之意,凝眸看这地方,白斐身上已绽开一道护体青光,将四人笼在其内,然而于这无边黑暗而言,这点光芒不过杯水车薪。
“季……遥歌……”
正惊急间,楚隐却忽反手攥住季遥歌的手,力道大得吓人。季遥歌回头看他,只见他眉头已蹙成“川”字,面色难看至极,似陷于极端痛苦内,一双眼眸墨金二色交替闪过,不断变化。
“楚隐?”季遥歌转身扶他,却被他拽到身前。
他话说得艰难,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开口:“你们……怎么会来……这里?这是……炼狱,九幽炼狱!”
“这里不是世祖仙国?”这声问话发自白斐,他在战峡镇守百年,一直以为自己守的仙国。
“是仙国,但也是……九幽炼狱……没有司阳鉴在手,你们怎敢踏入此地?”楚隐一手扶头,闭了闭眼才道。
季遥歌却缓缓松开扶他的手,盯着他道:“元还?还是玄寰?”
他不是楚隐。
他蓦地睁眼,反手攥她手腕:“季遥歌,不论我是谁,现在你都要听我的,才有活路。”融合还没结束,他被炼狱Yin气逼出,时间并不充裕,随时可能归入梵天境。
他虽不曾言明,季遥歌却已有了答案——眼前之人,是玄寰,亦或说,是拥有元还记忆的玄寰。
四周Yin气加重,白斐的护体青光已被融蚀,既是九幽,这Yin气便为天地之物,不是凭借修为就能抵挡的。情势危急,季遥歌也不纠缠旧事,只问他:“司阳鉴是何物?”
“司阳鉴乃是世祖之宝,其中刻有世祖仙国的真正位置,与世祖幽瞳合并,可照仙国真境。我耗毕生之力,要寻的便是那得进仙国的司阳鉴。没有司阳鉴,这里就只是九幽炼狱,是个炼魂之地。”他说着用力攥紧她的手,“万魂鬼相,是炼……炼制妖书的魂窟,你,你中计了,马上出去……”
他很痛苦,几句话说得断断续续。
可那话音才落,他就见季遥歌掌中擎起一物。那物泛着浅幽白光,其上所雕的怒放牡丹被照得明晰,正是季遥歌从夜珑手中所得的赤秀令。
“你瞧瞧此物是何?”她边说边往令中戳入一道灵气所化的灵针。
这一回青光陡起,直冲黑暗,竟照出一条路来。
只是可惜,青光晃了晃,很快又熄灭,季遥歌不懂赤秀令中的机关如何破解。“啊——”那边高八斗已吱哇乱叫起来,整个人都要贴到白斐身上,白斐亦是满头大汗,那护体青光已被融蚀得只剩小小一块。rou眼可见,无数魂相趴在青光之上啃噬,那狰狞模样叫人骨颤,情不自禁就要联想,若是rou身置于这无数魂相间会被啃成什么模样。
白斐已支撑不住,季遥歌将赤秀令扔到元还手中,奉曦剑入手,劈空而划,一阵Yin魂泣音响过,竟震得外界魂相退了半尺。奉曦剑内蕴有天禁之火与天雷,正是鬼物克星,自然能够震慑四周Yin魂,只不过到底只是柄剑,在这炼狱魂海中并不能退敌,只能震慑。
“你来破机关,看此为何物。”
季遥歌眉眼俱肃,震剑而立,恰与白斐、高八斗呈三足而立,将元还护在正中。
正文 玄寰现世
242 玄寰现世
赤秀令并非稀罕物, 起码对元还来说毫不陌生。早在啼鱼州灵海之争时,他就已见过这枚令牌, 亦用神识探过,当时并没发现有任何特别, 想来也有其他人同样试探过,可连他都能瞒过的东西,这天下又有多少人能看得出来?就连季遥歌也不过误打误撞碰上的。
谁也不会想到,绞尽脑汁想要寻找的东西, 却一直在眼皮底下出现,以一个末流媚门的信物方式存于世间。比起东藏西收的方式,他也不得不承认, 这样掩人耳目的方法, 确实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