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家具乐部,在那里的咖啡厅坐下说话。这家具乐部是周米的爷爷那年代开设的,各方面看上去也并不老旧,别有旧时代的风情,这里的气氛与一些会所也不太一样,十分文艺的。
侍者送来了咖啡和茶、两份烘蛋卷,又毕恭毕敬地点了个头,这才走开。周米端起杯子,看着里头的黑咖啡,微皱着眉,彷佛很勉强地喝了一口。
我道:“你又不喜欢黑咖啡,怎么突然叫了这个。”
周米道:“唔,家绢说喝咖啡就要黑咖啡,不要加糖加牛nai,不健康,还容易发胖。”
我不以为然:“不至于不健康吧,你也不减肥。”
周米一听,彷佛郁闷似的:“她叫我注意身材,她觉得我的身材有些走样,明明体重没变。”就低头看看他自己的肚子:“你看怎样?”
我耸耸肩膀:“还可以。”
周米道:“那我还是忍耐,不然婚礼那天衣服穿不上就完了。”
我便记得他的婚礼定在五月,听了想想道:“到时候你的婚礼,也不知道我方不方便到场。”
周米结婚,不只他们小夫妻的事,是两方家庭、这个圈子的大事,届时宾客云集,我家里必也会受邀出席,又我和周米的交情,当然不能不到场,假使我跟檀谊沉的恋情已获得我爸他们接受,自然很好。要是没有,还又像是现在僵持的情形;到那时候,已经过了这么久,外面的人势必也知道了我爸对我祭出手段,就算不知内情,外界看我的眼光难免不同以往,我的出现,也说不定场面会尴尬起来。
周米听了,马上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犹豫了几下子,便说出了我向家里人公布了我和檀谊沉恋情的事,结果他们反对:“……我现在过来找你,可不是翘班,董事会放我大假。”我又把我爸对我说的那些话,以及早上发生的事,全都告诉了他。
周米越听下去,面色越严肃起来。我已经说完了,他又安静半天,才吐出话来:“你爸真狠……。”
我想了想,道:“其实他对我还算仁慈了,只是让我失去实权,没有冻结我的钱。”
周米道:“既然你爸狠下了心,如果你们还是不分开,过一段时间,也说不定就会这么做。”
我十分赞同他的话:“你说得对。”
周米深深地皱起眉来。我看看他,笑道:“不用脸色这么难看。比如你,难道你私人真是一点钱也没有?”
周米像是一顿,他眉头松开,倒有点没好气,又别扭:“不要说到我身上来。”
我笑了笑。沉默了一下子,道:“我爸大概动不了我那些钱。不说这个了,谈钱伤感情。”
周米无声地点头,片刻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往后靠着椅背:“唔,休息几天再说。”
周米忽道:“他知不知道?”
我听出来他口中的他是谁,便道:“今天的事,他还不晓得。”停了一停:“不过我不打算瞒着他。就算我现在不告诉他,有一天他也有可能知道。”
周米抬起眉:“那你有没有想过,要是他知道了,为了不使你和你家人为难,就同意分手……”
我正色地道:“他不会的。”
周米闭上嘴巴,半天扯出了一个笑:“你倒是很相信他。”
我道:“这是当然的。”想了一想,便透露:“除了他姑姑,我也见过了他家里其他的人了。”详情并不提。
周米听了,那神气也不知道怎样形容。他也并不问檀家那方面对我的想法,就叹了口气,倒又严肃起来:“你知道我一定是支持你的。”
我对他微笑:“谢谢。”
周米仿佛有些别扭,掉开目光。他喝了口咖啡,又因为苦皱起眉。他道:“最近你和章祈联络过没有?”
我马上道:“没有,怎么了?”
周米倒把我看了看,道:“你还没有听见说章家的事?”又自说下去:“也对,那时候你在国外。”
圣诞节之后本来我跟周米和朱铭棣说定聚会,我临时决定去英国,到了当地才透过讯息告诉他们两人,他们回复的内容半点没有提起;我回来之后,一直没有跟他们两人联络过,又我自己的事,根本没有心思。我便问道:“章家怎么了?”
周米道:“章祈他大嫂出了事,昏迷不醒。你晓得他大嫂又怀着一个孩子,就也拿掉了,他父母一时都不能接受,他母亲也病倒了。整件事对他哥哥打击更大,公司的事都丢着不管,一天到晚待在医院。”
他道:“他弟弟透过朱铭棣找到他,唔,他现在是回去帮忙他家里的事了。”
我听罢,愣了好一会儿。这才记起,圣诞节那时听见我爸说的在飞机上发生的急救的事,就是章祈大嫂,当时他大哥章临也在场。简直没想到会这样发展。我想了想,道:“章祈他太太呢?”
周米道:“详细你还是问章祈吧,我也是前阵子在一个场合上看见他,这才知道他回去了。后来我打电话给他,他那时候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