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算了吧。”
他哧溜哧溜喝了面汤,抬头见到高穹一脸愤懑,突然想起一件事:“为什么严老师和邓宏的Jing神体都怕你的狼?”
狼似乎意识到章晓提起了它,嗷地在房间里叫了一声。
“因为我不喜欢他们。”高穹用叉子卷着方便面桶里的面条,他慷慨地给自己下了两块面饼,把多出来的那份调料给了章晓,“严谨问了我不喜欢回答的问题,邓宏看起来不顺眼。我的情绪传递给狼,它显示出不友好的态度,所以鹦鹉会怕。不过我不知道为什么狮子也怕,鹦鹉怕正常,狮子怕我的狼?不对吧……它才是万兽之王。所以邓宏肯定有问题,这个人体质虚,身体不好,别看他五大三粗的,肯定有毛病。”
章晓忽略了高穹对邓宏的诋毁,他记得严谨问的是什么问题。
“你身世一定很惨。”他同情地说,“是孤儿吗?从小没有父母?应主任把你捡回来养?他没结婚,也不能收养你,所以只能把你寄养在别的亲戚家,等你成年了才把你接回来?可是他一个大老粗,也不懂怎么照顾孩子,对了,所以你才变成现在这么别扭的性格吧?”
他乱想一通,觉得越来越有可能了。
“情书,到底写不写?”高穹打断了他的无边想象,“我降低点儿标准,八百字就行。”
之后的几天里,文管委众人发现章晓吃抑制剂的次数变多了,高穹的狼越来越红了。周沙和袁悦心知肚明,两人经常眉来眼去地偷笑,只有秦夜时什么都没搞清楚,每每见到高穹的狼都要热心地去提醒他:“太红了,不正常,你最好去二六七医院做个系统检查,如果是Jing神障碍,早治疗早恢复。我们不会歧视你。”
高穹:“滚。”
在不需要工作的间隙,章晓会在档案室里跟袁悦一块儿呆着。袁悦复原了五六个佛像,现在正全力以赴,试图复原药师如来像。千佛窟里的那尊药师如来像太大了,他制作的是一个等比例缩小的、一人高的塑像,为了完整地模拟出药师如来的全身细节,袁悦还花了点儿时间重拾以前学习的3D造像技术。
章晓觉得袁悦太厉害了,只能用景仰的眼神看他:“大师啊。”
在进行复原工作的时候,袁悦的毛丝鼠会冒出来,乖乖地趴在袁悦的头顶上,随着他的动作慢吞吞地摇头晃脑。
章晓也释放了几次自己的叶麂。毛丝鼠挺喜欢叶麂的,一见到麂子就吭哧吭哧从袁悦头顶爬到他肩膀,再从肩膀溜到他手臂上,然后跳到桌面,再撒欢似的扑腾四爪,从桌上一路跃下去,最后落在叶麂的脑袋上。
它尤其喜欢叶麂的耳朵,小爪子抓个不停。叶麂对它没什么反应,两只小兽常常趴在档案室的架子边上,一睡就是一个下午。
袁悦也问过章晓高穹那只是什么狼,但章晓不知道。袁悦秉着求知之心查阅了许多资料,但最后他反而不肯告诉章晓答案了。
“你的情书进展如何?”袁悦问章晓。
章晓挠挠头:“没进展,不懂怎么写。”
和高穹发生的事情他只告诉了袁悦。得知高穹要求章晓写情书之后,袁悦笑得差点弄坏了自己复原的佛像。
章晓其实后来问过高穹,他为什么那么执着于情书。
高穹说自己没收过情书,章晓便问有没有人追过他。高穹转了转眼珠子,回避了这个问题,一边强调“总之从未收过情书”一边张牙舞爪地要去扒章晓的裤子。
“得逞没有?”袁悦立刻来了兴趣。
“没有。”章晓又挠挠头,“我觉得这样真的不太好。他看上去不认真。”
“而你又太认真。”袁悦说,“想这么多做什么啊,赶快先谈一谈,谈得下去就继续,谈不下去就分手。人嘛,就要及时行乐。你看现在警铃协会又出来蹦跶了,万一整出个什么大事,有没有命活下去都不知道。上次组织的心理健康讲座你不是去了么,那老师讲的啥你还记得吗,人不要被情绪控制,要自己去控制情绪……”
他唠唠叨叨,连睡在一旁的两只小兽都被吵醒了,章晓只听了一半,忽然冒出一句:“你这里还有抑制剂吗?”
“……你们能忍得住,真是不容易。”袁悦万分感慨,“原一苇又得制作新的一批了,都吃完啦?”
“情况相当危急了。”章晓说,“我剩三颗,他还剩一颗。”
因为被人惦记着,原一苇吭哧一下打了个喷嚏,半梦半醒间嘟哝了句听不清的话,脑袋一歪又继续沉入睡梦之中。
此时危机办的电梯门恰巧打开,周沙跨出电梯,眉头忽的一皱。
走廊上爬着几只蜘蛛,而头顶的廊灯、壁画上全都缠绕着密密麻麻的蛛丝。蜘蛛个头不大,蛛网也是细细瘦瘦的,营养相当不良。
“原哥睡觉又忘记戴抑制环了。”走过她身边的危机办员工小声说,“文管委出来的人真懒散啊。”
周沙七拐八弯,在临时休息室里找到了披着外套呼呼大睡的原一苇。
危机办抽调原一苇过来,他立刻就派上了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