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家伙要打架的意思,卓西几个自然也就准备了起来。
哪知季琛并没让手下的人出手,只往孟梨那方看了一眼,又看向卓西他们,开口说:“跟我打,他们不配。”
卓西几个听这话也红了眼,气氛越发紧张了起来。
眼见就要动手了,突然孟梨冒出了头。
她踩着冰鞋滑到两帮人中间停住,扰乱了一下紧张的气氛。
偷偷用余光扫扫气势汹汹的两帮人,孟梨小腿有些发软,心里怂得一塌糊涂,心跳都快堵到嗓子眼里面了。
但怂归怂怕归怕紧张归紧张,她觉得总比看着他们打起来,自己扔下卓西那些兄弟偷偷跑路强吧。她用了孟离的身子,就不能败坏了她辛辛苦苦打拼出来的地位。
孟梨微微屏住呼吸,尽量不让自己的小腿真抖起来。
她转动冰鞋滑到卓西旁边,站稳了看向季琛,“我闷了好些日子没出来了,今儿难得出来玩这一会儿,只想痛痛快快地玩一天,不想打架,要不咱们改日再约?”
这话是以老大的身份说出来的,孟梨觉得自己的声音都在抖。她活了十六七年,什么时候有过这样的排面?身后全是叫她三爷的热血少年,而她是个说话贼有分量的人!
说完这些话,孟梨还故意挺了挺腰,生怕自己看起来太怂太弱。
声音已经有些抖了,表情可得绷住了!
季琛看着孟梨,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生不出想揍她的心。
他摔跤摔得腰有些疼,确实也不想打架,也便应了孟梨的话,“那就依你,改日再约,天坛地坛月坛、朝阳公园动物园,随便哪一处,随时奉陪!”
孟梨端出北京爷的做派,嘴上应:“成。”
心里想的却是——约你个香蕉芭乐棒棒糖,你愿意随时奉陪我还不愿意约呢!
这番离开什刹海,她以后一定时时谨记绕着他季琛走,绝不要在北京城再碰到他。
以上那些话,不过是她为了此刻休战胡乱说的,才不会去兑现呢!
孟梨的话达到了目的,两帮人各边散开。
季琛嫌腰疼球也不打了,带着郑航肖建国往湖边滑去。
上了湖岸,在长椅上坐下来换鞋。
肖建国不爽地松扯他的鞋带,“就应该花了那帮孙子,胡同里的野蛮崽子,真当自己是人物了。咱们越给他们脸,他们还真当自己个儿有脸了呢!”
季琛没理这话,脱下冰鞋穿上自己的黑皮靴,起身去树边推自行车。
身后几个换了鞋,三三两两推了车跟上。
季琛和孟梨一样,虽然打架的时候能召集成百的人手,但平时出来混也就那么几个。他自己是当老大的,常在一起混的哥们也是四个——郑航、肖建国、张越、钱眼儿。
郑航和肖建国坐在张越和钱眼儿的车后座上,迎着冬日的冷风胡侃乱聊,聊着聊着又唱起歌来了,不管是歌声还是面容气质,全都是满满的少年气,齐声唱的是——
“这些个哥们儿们,都是血统高贵的。这些个哥们儿们,都是好样的。昨天我们欢聚在一起,今天就折进了海淀分局。这个小妹儿是属于我的,我进了学习班,就被人抢了去。昨天我们还欢聚在一起,今天就不知飞到哪里去……”①
郑航刚晃着腿儿把歌唱到结尾,就隐隐听到身后传来了两声女孩子的声音,“等等呀,等一下呀!喂,你们等一下呀……”
收了声回头去看,真见了两个女孩子。
两个女孩子都穿着整齐亮眼的军装,围着红围巾,梳着两把辫子头。
她们骑的是女式自行车,正在后面追他们。
郑航反应了过来,抬手在张越肩上急拍了两下,“张越张越,慢点儿慢点儿!”
张越慢了车速,也回头看了一眼。
两个女孩子骑车追上来了,脸蛋红扑扑的,喘着粗气。
其中一个脸蛋白的,笑着开口:“你们怎么走得这么快呀?”
见到了漂亮姑娘,郑航笑得咧着嘴,“你们是叫我们呀?”
白皮肤的女孩子道:“那我们是叫谁呀?”
郑航骑坐在自行车后座上,转头看着女孩子,语气贫起来,“叫我们干什么呀?”
白皮肤的女孩子往前面的季琛看一眼,又回过头来看向郑航,爽快道:“刚才在冰场看了你们打球,想上来交个朋友。我叫余思甜,这是我朋友万红,我们是外交部大院的,你们呢?”
平时都是他们追人家女孩子,被女孩子追,这还是头一遭。
几个人都来劲,张越插话先说:“我叫张越,他叫郑航,我们是海军大院的。”
张越一说完,那边儿肖建国又接着道:“我叫肖建国,骑车这个叫钱眼儿,我们是计委大院的。交个朋友自然没问题,以后一块儿出来玩。”
余思甜笑得略矜持了些,又往前面看一眼,然后问肖建国,“他呢?”
肖建国和郑航互相递了个眼色,瞬间就懂了,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