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着夜色独自立在房中良久,只觉得空中的星辰都变得黯淡无光。
犹记得很早很早之前,在松溅Yin还是一个无知孩童时,他和母亲一起住在村庄中,那时虽然贫困,也不知修炼为何物,却总是很开心。
哪怕偶尔在晚间窥见星空一角,都会欣喜地叫嚷起来,迫不及待地与母亲分享。
松溅Yin望着昏暗虚假的夜空,笑得很是凉薄。
日月如梭,春秋代序。
哪怕松溅Yin拼命想要记住母亲的音容笑貌,可故人已逝,她的一切都终将模糊在不可追的岁月之中。
于他而言,在幻境中的日子好像是一段逃避现实的光景,在这里,松溅Yin可以不去揣摩那些Yin谋诡计,也暂时放下了自己的宏图霸业。
所思所想,唯有盛鸣瑶而已。
也正因此,从来未将普通人放在眼里的松溅Yin,错过了城主府中的人心涌动。
第二日一早,被松溅Yin派出去的小厮跌跌撞撞地前来禀报。
“大、大公子!明小姐……明小姐之前出了门,将我们的人甩开了……”
正在翻阅书籍的松溅Yin猛地回头,目光Yin鸷,吓得那小厮立即跪在了地上。
“接着说。”松溅Yin面色难看,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几个字。
“明、明小姐现在在府外!”
小厮被吓得抖抖索索,省略了过程,伏在了地上直接说出了结果,“她托我,请少爷出门一见!”
盛鸣瑶专程前来找他?
松溅Yin惊喜地望向了门口,大步流星地走了出门,完全不理身后小厮的叫喊,命令所有人不得打扰,将城主府的偏门围成了一块真空地带,一路带风地来到了盛鸣瑶面前。
“你怎么打扮成这样?”
松溅Yin一见到盛鸣瑶身上的墨蓝色男装打扮,顿时皱起眉头:“办成男装?这不适合你。”
在松溅Yin的想象之中,盛鸣瑶就该是温婉娴静,穿着一身浅色华贵的衣裙,倚在门旁,在对上自己的笑容时,浅浅一笑。
自然,她也可以跳脱、可以顽皮,但都因在一个合适的尺度之内。
显然,盛鸣瑶的男装打扮,并不在此列。
若非有事相求,在听见这话之后,盛鸣瑶绝对直接拂袖离开。
盛鸣瑶微微一笑,露出了松溅Yin最喜欢的那种温婉模样,口中却是与画风截然相反的一句话——
“你有钱吗?”
饶是松溅Yin见多识广,也被这直白的问话弄得一怔。
做了这么多年魔域至尊,松溅Yin脑中早就没有什么银钱的概念了。
好歹如今的身份是锦辽城城主家的大公子,一些银钱,对松溅Yin而言并非难事。在短暂的沉默后,松溅Yin果断招来了一个小厮,吩咐道:“无论鸣姑娘要做什么,你按照她的话去做。”
看看这财大气粗的做派,听听这狂妄淡定的口气,多么霸道豪气!
在这样的关头,松溅Yin这样的土大款行为,无意最遭盛鸣瑶的喜欢。
盛鸣瑶也不客气,直接吩咐道:“我要买下一个华翠阁的姑娘,顺便给她一些银钱。”
华翠阁?
松溅Yin皱眉,他虽然久不去人间,可一听名字也知道这不是什么好地方。
“华翠阁可是那些花柳之地?不干不净的,你怎么会和华翠阁的姑娘有关系?”
口气嫌恶倒也罢了,主要是松溅Yin的口中总是不自觉地带着一股高高在上指点江山之意,仿若面前的盛鸣瑶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被他豢养着的宠物。
魔尊松溅Yin仍没有学会,如何去爱一个人。
面对松溅Yin的质问,盛鸣瑶低垂眼眸,模仿着曾经的自己在松溅Yin前脆弱无助的模样,迷茫地开口:“我也不知道为何,一看到那姑娘无助可怜的样子,心脏就开始抽痛,感同身受一般。”
“就好似我也曾被众人抛弃,也曾落入泥潭,费劲伸出手也没人愿意拉我一把……”
松溅Yin被她勾起了前世那些血色的记忆,心中阵痛之下,神色缓和了几分。
“我、我实在不知道该找谁求助,只能来找松大公子了。”
这话倒也不假,除了松溅Yin之外,盛鸣瑶若想得到银钱,只有去找明夫人了。
除了懒得去与明夫人白费口舌,想来按照幻境中的设定,生性吝啬古板的明夫人也绝不会允许她如此胆大妄为。
也只有身为魔域之主的松溅Yin,才会根本不了解人间的人情往来,他拥有现实记忆,也不会在乎幻境中虚假的金钱。
况且,松溅Yin作为城主家的大公子,身上也有足够的资金。
种种条件综合来看,松溅Yin是盛鸣瑶目前能想到的最合适的冤大头。
果然,一见盛鸣瑶这幅情态,松溅Yin明显晃了下神,而后再不多问,立刻让小厮着手去办。
既然盛鸣瑶说,那华翠阁的女人让她想起了自己。那么松溅Yin就更不可能轻慢对待。他巴不得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