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听,连闺名都隐隐约约透露了出去。
一时间‘明家表小姐’沦为笑柄。
“表小姐,表小姐!”
就在盛鸣瑶打算出门时,一个丫鬟带着三四个小厮在门口堵住了她,那丫鬟气喘吁吁道:“表小姐,夫人有请!”
夫人?
盛鸣瑶眨眨眼,心中好奇,顺着那小丫鬟的话收回脚,依言跟着她见到了夫人。
“是瑶丫头来了?”
歪在塌上的明夫人打扮的雍容华贵,脸也算得上貌美,只可以岁月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没让她更加宽容,反而愈加刻薄。
明夫人开口,先是一番明褒实贬的打击,后又开始叨叨多年养大她这位“表小姐”的不易,最后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如今婉儿出门学艺,我啊,可真是担心极了。”
夫人拿着侍女递过来的帕子,装模作样地擦拭着眼角:“还有你这孩子,既然喜欢那大公子为何不早些告诉我?反倒惹得……”
接下来,就是夫人叨叨叨的时间。
盛鸣瑶总结了一下,大意就是明家养了她长大,又让她姓了“明”——这简直是一场大恩啊!
如今得知了盛鸣瑶喜欢城主大公子,明夫人便做主让她嫁过去好了!
至于别的,那都是误会啊!
虽然我们少你吃的、短你穿的、也许还贪墨了你的家产、冬天让你在结冰的小溪边洗衣服、从小给你使绊子、还把你推入冰河——但那都是误会!
现在,勇敢追梦的大小姐“出门学艺”,我们又恰好知道了你喜欢城主家的大公子,所以我们决定成全你!
盛鸣瑶:……
这位夫人,你倒也不必把“替婚”说得这么清新脱俗。
盛鸣瑶万万没想到,在经过了替身后,自己追溯chao流,居然在幻境中开启了替嫁模式。
“这是不急。”盛鸣瑶微微一笑,“我恰好有别的事情,想与夫人说。”
***
与此同时,同样进入了幻境之中的松溅Yin睁开眼。
他下床后,对着房中的镜子里倒映出的模样皱眉,就在这时,他脸上的皮肤开始扭曲。片刻后,松溅Yin恢复了原本Yin柔俊美的外貌。
光是恢复容貌就废了一番力气,除此之外,松溅Yin发现自己周身魔气消失殆尽,此方世界更是一丝灵力也无。
——魔尊松溅Yin完完全全地成了一个普通人。
这番体验也倒有趣。
松溅Yin伸出手,凝视着自己的掌心,而后轻笑出声。
他之所以如此冒险地撕裂了那个弟子的神识,又以真魂相替进入大荒宫的春炼幻梦,说到底,不过是因为害怕。
前世,盛鸣瑶走后,松溅Yin不知为何总是会陷入迷梦之中。
每每一闭眼,他就发现自己处于昏暗到看不清来路归处的梦中。有些时候,松溅Yin也不愿醒来,他在这条路上随意漫步,总能见到许多前世今生的故人。
他的母亲,前一任魔尊,死在他手下的、形容凄惨的大魔……
梦中,这条路途的尽头,是一座小房子。
房屋修缮得并不华丽,远远看去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屋舍,胜在依山傍水,屋外就是一片草地。
草地上有牛羊成群,屋前清清冷冷地落着一个身着红衣的身影。
——是盛鸣瑶。
可是这个盛鸣瑶再不见往日的笑颜,她冷冷地看着走到了自己面前的松溅Yin:“我并不认识你。”
松溅Yin苦涩一笑,并不反驳。
这样的场景,他常常梦到,已经从开始的痛彻心扉变成了如今的习以为常。
剩下的话,哪怕梦中松溅Yin说了再多也是无用。在梦中,盛鸣瑶只会冷冷地看着他,毫无现实中的活泼鲜活。
可松溅Yin仍是愿意说,甚至感谢有这样一个梦能让他有机会开口。
哪怕知道这些都是虚假,哪怕知道那人已经湮灭。
“阿瑶。”
松溅Yin几乎是哀求地看着面前身着红衣的女子,他已不奢求原谅,只求她能再看自己一眼。
“我是松柏,是你的小树,你再看看我……”
“再看看我啊……”
最后的那几个字音量太清,几近呢喃。
“松柏?”梦中的盛鸣瑶垂下脸,机械地重复着这个名字,继而抬起头,眼眸中满是恨意。
“你怎么还有脸来找我——是觉得我被你害得还不够惨吗?!”
这句话取代了童年的晦暗血色,成为了松溅Yin新的噩梦。
“盛鸣瑶”三个字,成为了狂妄至极的魔尊大人心中一根刺。
拔不出,摁不进,孤零零立在那里,又像是一座墓碑,看之即伤,触之即悲,听之即狂。
在重生后,自以为掌握了先机的松溅Yin无所忌惮地开始重新筹谋,忙碌之下,到是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做这个梦了。
而今,故态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