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了副面具,根本瞧不见他的脸。
“殿下,这面具?”太傅指了指他左脸闪着寒光的金色浮雕面具,眉头紧拧,欲言又止。
“七年前,太常寺意外失火。”萧梵屹说道。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众人却领会了他话里的意思。
定然是火势太大,伤了他的脸,才终日带着面具,心中不免感到可惜,在未入太常寺之前,九皇子各项都是出类拔萃的。
都说太子萧惊尘惊才绝艳,可若与九皇子比较起来,简直如泥捏的一般。
七年前,他们也刚到太常寺不久,怕是想赶尽杀绝罢!
太傅对他立马就多了几分同情,本就是曾经很看好的学生,得知他过得如此艰辛,自然更加唏嘘。
席间,又讨论了一下黎云郡主的事情,俱都觉得,今上迟迟不召见大哥,是有其他打算,他找人打听过了,与和亲一时关联不大,他真正想要延缓的,是蛊雕军立功一事。
蛊雕军由白迎山创立,白迎山又是顾元帅的忠实拥护者,顾元帅冤死,若蛊雕军此事上堂听封,纳兰一党必死无疑。
皇帝是想留要保皇后,更想要保废太子。
“毕竟骨rou至亲,舍不得也是在所难免的。”萧梵屹说道,“太傅放心,若让江校尉娶敌国郡主,代价过于庞大,今上没必要给自己找隐患。”
“卢尚书家的三公子就不错,今上夸了好几次。”萧梵屹说道。
席间几人皆面面相觑,暗骂他就是个老狐狸。
什么骨rou至亲,舍不得?今上分明是想让他们兄弟博弈,综合考察谁更有能力当太子而已。
这顿饭,他看似透露了很多,实则什么都没有说。
饭后,他与太傅在书房下棋,蜚蜚让人端了果盘进去,交代她最好能留下来偷听。
但她那点小伎俩那能混过他们?刚一进去就被支出来了,什么都没有听到。
蜚蜚就跟姐姐讨论,说九皇子愈发没有人情味了。
姐姐正在看账簿,闻言,只说:“不要乱说。”随即,就专心致志地研究起了账簿。
实际上,她看了许久,都没有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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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外公下完几盘棋,萧梵屹在正厅等她,终于与她说了,自己想要找她帮什么忙。
“只需让宰辅大人知道我如今已心有所属就好,他不可能让孙女嫁过来受罪,到时候,怕是急着要与我撇清关系。”萧梵屹说道。
阿柔想来想去,没有料到他会这样打算,未免有些简单。
“就这样?”阿柔茫然,“殿下想让我怎么帮忙?”
萧梵屹气定神闲地饮茶,目光带着笑意望向她:“也不要你做什么,一切照旧即可,只一点,若他日听到有人说我心悦于你,莫要惊讶。”
他说的轻巧,落在阿柔耳朵里,带来的威力却大,即使她极力保持着清冷的表情,微红的耳朵也出卖了她的想法。
“心悦我?”阿柔说道,“殿下想让我做出回应?”
萧梵屹摇摇头:“那岂不是会让你为难?”
“我会让别人知道,是我单方面心悦你,与你无关,你完全可以装作不认识我。”萧梵屹说道,“这样就算帮了我大忙了,不敢奢求你有所回应。”
阿柔简直没话可说。
若是萧梵屹单相思,于她而言便不会造成什么影响,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殿下太客气了。”阿柔说道。
萧梵屹却望着她:“过几日,我还能来吗?”
“自然可以。”
萧梵屹满意地笑了笑,吃了盏茶,便提出告辞了。
阿柔总觉得他们方才的谈话云里雾里的,但既然已经答应了,就会把戏给演下去。
可是,心悦她……
这三个字,光是听起来,就已经足够令人心动了。
但她清楚的很,狡诈如萧梵屹,不可能会真心喜欢一个人——他们不合适。
萧梵屹离开以后得几天里,阿柔心情都不好。有时,半夜还会被噩梦给惊醒。
她觉得自己可能病了,号了脉,让人抓了些安神的药来。蜚蜚担心得要命,非问她怎么了,她也只能说是天热,睡眠不好。
府内新增了四名护卫,李大海帮忙找的,其中有一位唤作马十三的青年人,长得一表人才,性格颇有些跳脱,他一来,府里就热闹多了。
这天,蜚蜚正在院子里,让裁缝给府里的人量身,打算给他们制几身夏装。
大伙儿都高兴,和蜚蜚说着吉祥话。
大周氏就风风火火地进了门,她和往日有些不一样,穿着十分华丽,似乎刚从某种重要的场合出来。
但不知道为什么,一脸的愤怒,眼睛也肿着,似是哭过了。
见到院子里有这么多人,大周氏当即端出冷漠高傲的架势来,居高临下地问蜚蜚:“你姐姐呢?让她出来。”
蜚蜚瞧了她一眼,见她还绷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