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捋着柔顺的发丝,矜贵地说。
顾瑾城和二哥已经把中号的竹篓都装满了,听见三哥的话,顾瑾城神秘地笑笑:“你打算吃个几个?”
三哥捏起一只蝲蛄,拿到眼前打量,小家伙张牙舞爪的,壮硕的长螯示威地一张一合,差点儿夹到他的鼻子。
嫌弃地将其丢回竹篓,三哥其实根本不想吃它——长的就不像食材。
“两三个罢。”三哥不好打击顾瑾城,说的十分保守。
顾瑾城笑了起来,没说话。
“笑什么?”三哥作势要拿螺蛳扔他,笑闹道,“我食量小,你又不是不知道。”
“嗯。”顾瑾城点点头。随即说,“我可以吃两三斤。”
蜚蜚顿时来了兴趣,拎着自己的小竹篓,想要快些回家,赶紧把这东西煮了,看看究竟有多好吃。
顾瑾城穿好鞋袜,往山庄里面看了看,说道:“你们先出门等我。”
“你干嘛?”蜚蜚望着他,那种怪怪的感觉又来了。
“去给主人上柱香。”顾瑾城就着溪水洗了洗手,又随手在院子里摘了几朵花。
兄妹几个往门外去,顾瑾城阔步往山庄里面走。
蜚蜚走了几步,突然回头看了他一眼,见他身高腿长的背影,心里却没着没落的,把竹篓往姐姐手里一塞:“我、我东西掉了,去找一下,马上回来。”
阿柔要跟她一起去,她没让。
跟哥哥姐姐分开,蜚蜚往顾瑾城的方向跑了过去。
山庄很大,小溪在山庄左侧,顾瑾城顺着山庄正中的台阶,来到了正厅,路过几道造型别致的宫门,来到一处偏院。
院子里假山池塘,十分素雅,池塘里荷叶田田,蝴蝶在荷花苞上起起落落。
蜚蜚一路小跑,总算在他进门之前,追了上去。
“你怎么来了?”顾瑾城又惊又喜。
蜚蜚也不好说是担心他,就说:“毕竟我也拿了人家的螺蛳嘛,就……来上柱香。”
听她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顾瑾城笑了笑。
他今天心情似乎很好,蜚蜚不由觉得自己是不是瞎担心了。
“过来。”顾瑾城冲她招招手。
蜚蜚走过去,他便牵着小姑娘的手腕,推开门,进了偏院的堂屋。
此处明明没有人住,但却没有积灰,堂屋的正中挂着一幅巨大的画像,是一个美丽端庄的女子,年代久远,有些褪色了。
“给。”顾瑾城从抽屉里找出一把香,点了三炷,递给蜚蜚。
蜚蜚乖乖地上香,恭敬地插-在画像前面的香炉里,烟雾升起,蜚蜚悄悄打量着房间里的一切,看到窗台上的花竟然是鲜活的,有些震惊。
“这里真的没有人住吗?”蜚蜚扯了扯顾瑾城的衣袖,“我总觉得,有人常来收拾。”
顾瑾城也上好了香,打量片刻,嘲讽地哼笑一声:“或许罢。”
“这宅子,是我娘生前买下的,以前常来这里避暑。”顾瑾城说道,“她死后没多久,顾大人怕被牵连,很快就续弦找了第二春。”
“——顾家已经没有她的东西了。”顾瑾城不再掩饰自己的伤感,“我也是偶尔才过来看看,没见过有什么人。”
蜚蜚正想要安慰他,就听见他讽刺地说:“连想念一个人都遮遮掩掩的,如此苟活于世,有意思吗?”
“你说谁啊?”蜚蜚不太明白。
“没谁。”顾瑾城看着她,又看了看画像,神色温柔。
阿娘。少年心里默念着,放心罢,现在有人对我好了。她很乖、很好,还知道来跟你打招呼……
“我们走罢。”顾瑾城牵起她的手腕,带着她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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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庄实在太大了,绕来绕去的,在经过一处废弃的院子的时候,蜚蜚突然听到了一阵奇怪的声音,像是有女人在哭。
那哭声怪怪的,形容不出来,但可以肯定的是,此处有人!
诧异地抬头看向顾瑾城,蜚蜚压低声音,问顾瑾城:“你不是说这儿没有……”
顾瑾城的大手却捂住了她的嘴巴,轻轻摇头。
蜚蜚下意识噤声,大眼睛茫然地眨了眨。
她的脸很小,顾瑾城的手却大,蒙在她的脸上,能感觉到她的呼吸,手心痒痒的。
“他们在做坏事。”顾瑾城凑到她耳边,小声说,“乖,捂住耳朵,不要听。”
蜚蜚不太明白。
但那声音听起来的确挺奇怪的,蜚蜚就听话地捂住了耳朵。
鼻端萦绕着檀香味,蜚蜚觉得有点儿热,下意识去抓顾瑾城的手腕,想让他不要再捂着自己了。
顾瑾城也反应了过来,移开了手,要带她离开这个破地方。
结果,蜚蜚不小心踢到了一颗石子。
石头骨碌碌的动静,引起了废弃院子里的人的注意,一个男人不悦地问:“谁在那儿?”
一听这个声音,顾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