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是一种本事。
阿森无奈摇头,抱着胳膊等在一边。
蜚蜚困了,恹恹地坐在椅子上望着他们,二哥见了她有些昏沉的小模样,也只想赶快离开。
“请夫人放心。”二哥加码道,“待晌午见了外公,亲自朝外公解释,他老人家一定也能理解的。”
其实,大周氏巴不得他们永远都不来自己面前晃悠,听见他的话,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只是不好表现出来。
假意挽留了一番,他们还是坚持要走,大周氏自然也没什么好说的,却还是本着做戏做到底的原则,强行装出一副依依不舍的表情,将他们送到了门口。
目送着兄妹几个离开,大周氏回了院子里,当即收了温柔大方的表情,将桌上的茶碗拂落在地!
“嘭”的一声响,茶杯四分五裂。
比那声音更叫人觉得刺耳的,是大周氏愠怒的语气:“给我跪下!”
嬷嬷大气也不敢出,“噗通”一声,跪在了大周氏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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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嬷嬷,你来府上多久了?”大周氏的声音比三九天的冰凌更加冷,也更加尖锐,只一眼,就让杨嬷嬷瑟瑟发抖。
“回夫人的话,再过一个月就满十二年了。”
“十二年了。”大周氏直冷笑,“府上养了十二年,还是这么个德性,怕是没得救“”马上到帐房支银子,往后,别让我看见你!”
杨嬷嬷不是长工,也没签卖身契,不然,惹了大周氏不满,根本不可能这样轻轻揭过。
但是,太傅府没其他主子,只要伺候好大周氏,她就可以借着老人的名号在府上作威作福,给子孙谋得诸多好处;
更因为她能在大周氏面前说得上话,即便出了郑府,旁人对她也是毕恭毕敬。
可现在,大周氏要把她逐出府!
她先前可没少借着郑府的名号,在外面吹嘘,一旦离府,不仅好处没了,而且少不得要让人笑话!
杨嬷嬷万万不愿离开!
真是倒了血霉——她明明想给主子排忧解难,怎么反倒惹恼了她,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呢?!
到现在她都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只觉得一万个后悔,可又别无他法。
大周氏气成这样,若非她是自由身,非把她打死不可!现在肯让她去帐房支银子,已是天大的恩赐了。
“多谢夫人。”杨嬷嬷连忙谢恩,恭恭敬敬地磕了个头,才敢起身,颤颤巍巍地离开。
她一走,大周氏就向身边一个年轻些的婆子招招手,让她凑近些。
那人附耳过去,大周氏当即凶相毕露,压低声音说道:“等那腌臜东西回老家的路上,叫人扮作被土匪将她截杀!”
“做仔细些。”捏着兰花指,做作地理了理鬓边的头发,温柔大方地说,“别忘了把钱带回来。”
“是。”婆子领命,退下了。
即使是常年为大周氏做这种事情的,也不免觉得脊背发凉。
大周氏并不缺那个钱,她只是不愿意把钱花在一个给她添了麻烦,并且被她判断为没有价值的人身上罢了。
望着以为能顺利回家而松了口气的杨嬷嬷,婆子突然有了一种兔死狐悲的凄凉之感——周氏能这样对杨嬷嬷,就能这样对所有人。
现在她有用得着自己的地方,所以把她当亲信,一旦用不着了,等待着她的,又将会是什么呢?
然而,正是因为不想成为第二个杨嬷嬷,她才要更加努力地去把事情做好。
兄妹几个并不知道,那个耀武扬威的杨嬷嬷已经离死不远了。
乘着马车,兄妹几个都很愉悦,到了在东市的新家,心情就更加明媚了。
宅子是爹娘找人帮他们租的,三进的院子,另外配了一个管家和六个仆从,四男两女。男的看家护院,女的帮他们做做饭、洗洗衣裳之类的。
外公先前来看过,说是哪哪儿都不满意,兄妹几个就以为很不像样,这会儿亲眼瞧见,一个个却都觉得还不错。
这地段不错,周边大多是书店和文玩店,离中心大街不远,买东西方便,又不会太过嘈杂。
宅子大,他们一人一个小院子,虽然比不上沬州的家里,但肯定比在郑府看大周氏的脸色要强出许多。
只是几人刚刚离家,没掌家的经验,生活上难免会手忙脚乱。
粗略算算,光是每日花销,以及府中大小事物就得有专人打理,不然肯定要出乱子。
虽然他们只在这儿住几个月,但是寻常人家过日子要Cao心的事情,他们这儿可一样都不少。
“既已离家,很多事情得咱们自己拿主意。”二哥与弟弟妹妹们说,“接下来几个月对我很重要,所以,掌家一事,就得辛苦你们了。”
二哥觉得很新奇,还是头一回这么指望弟弟妹妹反过来帮他,觉得欣慰的同时,也带了几分历练他们的小心思。
故意说道:“你们都长大了,是时候让我也当几个月的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