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不顾身也要保护他的姑娘,心下了然,却直来直去地说:“旁人自然不能。”
阿柔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索性什么都没有说。
“你方才说,只要能活着,就答应我一件事。”萧梵屹问她,“还作数吗?”
“自然是作数的。”阿柔连忙说,“但我当时,以为您所说的是行医方面的事情,我才满口答应的。”
“嗯。”萧梵屹笑笑,“你只要记得,自己答应过就行。”
阿柔:“……”
他、他想干嘛?
不会提什么过分的要求罢?
“放心,不会让你为难的。”萧梵屹说道,“我说过,不再骗你,自然说到做到。”
阿柔点点头:“九爷的人品,我自然信的过。”
信的过才有鬼了。
萧梵屹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心思,也不拆穿,笑了笑,说道:“累了吗?先回去休息,明日用过早膳,我让人送你们回家。”
“多谢,”阿柔礼貌地福了福,“告退了。”
萧梵屹点点头,让姑姑送她们回去,再另外叫些人过来收拾残局。
吩咐好这些,又坐回了桌案旁边,拿起先前没看完的经书,认真研读起来。
蜚蜚在姐姐身后大量着他,发现他真的在看书,一时只觉得无比震惊,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这人刚一口气撂倒了十几个大汉并且杀了一个人,随即就能毫无波澜地坐在那儿看书,他这心态,一般人还真的学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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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萧梵屹的禅房,蜚蜚和阿柔看到原本在地上躺着的宫女,这会儿都“活”了过来!
身上满是血,人却没事,反而活蹦乱跳的,两两配合着,将右卫的尸体抬到偏殿前面的空地上放好。
就连早上碰见的那个和她们打招呼的小姑娘,都能独自将一个成年男子的尸体扛起来。
刚开始,蜚蜚还觉得震惊和奇怪,等几步之后,见的多了,就渐渐习惯了。
——太常寺里的人,个个都深藏不露,一旦接受了这个事实,看到什么都不会觉得震惊。
“寺里的人,都是戴罪之身。”姑姑嘶哑难听的声音在她们身边响起,“主子也是为了我们考虑,寺里虽然清静,可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姑姑叹了一口气:“我是无所谓了,可她们还年轻。这世间,女子独自生存,何其不易?所以主子让我教她们功夫,也是想着,若有一天,她们能离开寺里,便是天高任鸟飞。”
“眼下,这个机会终于要来了——到时候,只说她们在混战中被误伤,便可算死人处理。”姑姑说道,“此番还要谢谢几位,若不是你们来到寺里,我们也借不到这阵风。”
寺里没有外人,姑姑说话声音又小,并不担心有人偷听。
姐妹俩一直没有说话,全是姑姑在说,先前见她,还以为她严格、冷漠,没想到也有这样的一面。
渐渐起了风,似乎是要下雨了。
“不过,我要提醒两位姑娘。”到了禅房门口,姑姑与她们说,“先前在树林里伙同难民害你们的人,似乎不是太子,而是另有其人!但我近来没有外出走动,还没有查出真凶,两位若回了京都,定当小心才是。”
姑姑也是好心,才会出言提醒,阿柔自然答应,并认真谢过她。
她一走,顾瑾城就从屋顶上翻了下来。
半空中一个下腰,悄无声息地自窗外跃进她们的禅房,坐在中间的凳子上,倒了杯茶,仰头,一饮而尽。
他有些微喘,似乎是累着了。
离姐妹俩有些远,却仍然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你受伤了?”蜚蜚连忙上前,手放在他的胳膊上,神色担忧。
顾瑾城伤的不轻,但在他的忍受范围内。妹妹关心的表情和语气让他十分受用,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没事儿,都是别人的血。”顾瑾城说道,“你们怎么样?我好不容易打完,回到九皇子禅房的时候,你们已经离开了。”
蜚蜚瞧着他脸色有些苍白,心疼地说:“九皇子不是说,姚卫率是他的人吗?怎么还跟你动真格的?”
顾瑾城脸色顿时变了:“萧梵屹真这么说?”难怪姚池和他打到一半就跑了。
原来,只是为了拖延时间,让那些死士过去杀萧梵屹,给萧梵屹留有证据——等那些右卫死的死、伤的伤,没人盯着他们了,姚池这货,直接就溜了。
仔细想想,这家伙都三十岁了还没有娶妻,定然是清楚,他的命不在自己手里,只有孑然一身,才能无牵无挂。
一将功成万骨枯,萧梵屹这一招,也是赌上了不少。
但这对顾瑾城来说,百利无害,因为他现在和萧梵屹是一个阵营的,而且,目标基本一致。
“怎么了?”阿柔连忙问。
“这个萧梵屹,实在是……”顾瑾城一个大喘气,笑道,“太完美了!”
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