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送到手里。”
萧梵屹深邃的目光望着他,别有深意地说:“佛不会,你会。”
顾瑾城面色一凛,与他对视。
他依旧是那副淡然的表情,根本不在乎他的审视和防备一般。
恰逢此时,宫女捧着膳食进来,打断了两人的对峙。
因几人分开坐在四张矮桌上,晚膳自然也有四份。
蜚蜚原本以为,萧梵屹毕竟是皇子,举手投足大有世外高人的派头,太常寺的晚膳,一定很好吃!
没想到,不仅菜色和味道都不怎么样,而且,一桌子全是素,连个搭配都不讲究。
“你、现在算是……俗家弟子?”顾瑾城不敢相信地问了一句。
堂堂一个皇子,住禅房、念经拜佛还吃素,除了已经皈依佛门,他想不出别的原因。
萧梵屹却说:“并非。”
“那怎么,席间都不见荤腥?”顾瑾城问。
“哦。那是因为——寺里太穷了,吃不起rou。”萧梵屹夹起一朵饱满肥;、厚的香菇,说道,“这菇,还是我从书上学了方法,教人发的。”
三人:“!!!”
见他们一副见了鬼似的表情,萧梵屹心情很好:“后院原本有一大块空地,早就被人垦出来种菜了。”
说完。还感慨一句:“好在寺里人不多,三分地就够吃许久的。”
“那为什么不顺遍养些家畜?”顾瑾城真诚地发问。
“佛门清净之地,”萧梵屹说道,“不宜杀生。”
三人:“……”
他们两个无比正经地讨论种地和养殖,蜚蜚隐约觉得,方才从萧梵屹身上感受到的仙气儿,此时,正在袅袅升起,并与半空中聚集,最后化作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捶了她一顿!
“寺里不好见血,可以抬到外面杀啊。”顾瑾城说,“旁边不是有一个小树林吗?”
萧梵屹瞧了他一眼,又一次笑了。
若是寻常人听了这话,早就战战兢兢,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他胆子倒不小。
“方才问你的事情,你还没有说。”萧梵屹放下筷子,望着他,“纳兰夫人当年的真相,你找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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蜚蜚一惊,也吃不下去了。
目光在他们两个人身上来回逡巡。
阿柔抓住了她的手,轻轻捏了捏,安慰着她,让她不要怕。
蜚蜚原本不怕,可见他们剑拔弩张的气氛,难免紧张。
“找到了。”顾瑾城与他对视,“不然,也不会回京,自然也到不了你这里——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片树林,应该是你的地盘儿。”
萧梵屹但笑不语。
顾瑾城又问:“那我可不可以理解成,那些人是你派的?”
蜚蜚:“???”
不能罢?!如果真是他,小姑娘就要开始怀疑人生了。
“我只是一个穷守陵的。”萧梵屹说,“能听到些风声是不假,但绝不会那样肆无忌惮,也不会那么蠢。”
“今日之事,我自会找今上讨个公道。”顾瑾城毅然地说。
“那……沬州的事呢?”
萧梵屹步步为营,同时,点到为止,似乎,在等着他咬钩。
蜚蜚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了。
一脸的茫然。
但仔细品品,他们似乎在说:曾经因为纳兰夫人的死,而牵连了萧梵屹和他母妃,所以,两人才被关在这里守陵的。
那么,萧梵屹这样逼问顾瑾城,是想和他联手,好让他借着纳兰夫人之死的真相,来帮自己洗刷冤屈?
可是,这种事情,主动权从来都不在案子上,而在今上自己的手里。
——只有当他想要罚人的时候,那些人才有罪。
若他不想罚,天大的罪过也可以豁免。
而萧梵屹母子都已经被罚在这儿十多年了,今上会那么轻易地承认自己的错误吗?
——让他们回去,不就相当于,向全天下宣告,当年今上判错了,以至于让自己的亲儿子在一间破寺庙受了那么多年的苦吗?
而且,即便今上迫于无奈,真的这样做了,萧梵屹就能得到他该得到的吗?
“沬州的情况,比较复杂。”顾瑾城说道,“需从长计议。”
萧梵屹道:“的确需要从长计议——若你要的只是交代,很显然,今上目前无法给你这样的交代。若要的更多,自然更加难以达成。所以,我能理解。”
“少装神弄鬼,你怎么知道他给不了?”顾瑾城呛了他一句。
这个萧梵屹邪性的很,明明一步都没有出过太常寺,却好像什么都知道,什么都瞒不过他。
寺庙里根本就没有几个人,就算有心打听,也要把人累死!
而且,他们还没有到京都,消息就已经传到他这里了,恐怕比宫里那位知道得还要快。
有此手段,根本就不需要利用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