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得不太妥当,姐姐平时忙碌,不怎么在家,我又是个迷糊虫,万一丢了,或者弄坏了,怎么和你交代啊?”
话说到这份儿上,萧如茵脸色就没有一开始那么好看了。
“你们是不是怕我有问题?”萧如茵望着她们,“只是在你们这里存放几天而已,便如此推脱,根本就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阿柔根本不吃她这套:“长公主息怒,您的东西何其贵重?放在我们这里,有任何损伤,我们都担待不起,真的不是有意推脱,望公主明鉴。”
萧如茵冷哼一声:“那你说,我这些东西要怎么办?”
“此事好办。”阿柔笑道,“沬州有许多钱庄,除了存放钱财,还可以存放物品,只要付很少的佣金,想放多久都可以。”
“我信不过那些。”萧如茵站了起来,态度有些强硬,“我不管,你们必须帮我收着。”
说完,气冲冲地站了起来,大步走了。
姐妹俩:“……”
她态度强硬,姐妹俩总不能真跟她闹到明面上,只得暂时认下。
和叶灵芝一起从阿柔的院子出来。
萧如茵没用第一时间离开江府,而是特意去了一趟厢房,要找顾瑾城。
顾瑾城正坐在灯下看兵书。
门没有关,萧如茵直接进去了,叶灵芝当他们有话要说,便在门外守着。
顾瑾城听力远高于常人。
她们还离得老远的时候,他就已经听出了两人的动静。
萧如茵一向没规矩,见她硬闯,顾瑾城全然当她不存在,目光放在兵书上,没有理会她。
萧如茵也不需要他理会,在房间里打量了片刻,嫌弃地摇摇头,见时间差不多了,便提出告辞。
她一走,顾瑾城就觉得不太对,忙出了院子,去找阿柔和蜚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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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经黑了,他不好直接进姑娘家的院子,便在树影之下跃上屋顶,暗中探听萧如茵找她们做什么。
他听力比常人要好些,只隔着一层砖瓦,院子里的人说什么,他基本都能听见。
“姐姐,长公主到底要做什么?”蜚蜚压低声音。
阿柔气定神闲地翻账簿,让她不要担心:“左右这东西是她给我们的,就算有问题,也落不到我们头上。”
按理说,自然如此。
可是,经历了上次游湖,蜚蜚总觉得,长公主这种人,不能以常人的心态来看。
她毕竟是长公主,今上的第一个女儿,自然是捧在手心里的。如此尊贵的身份,表面再知书达理,骨子里也写满了跋扈。
就连她身边的女官都无比嚣张,上次还与她说——即便她们犯下了罪状,也多的是人给她们顶罪!
所以,就算这东西有问题,眼下也是在她们的手里。
到时候,即使所有人都知道这东西是长公主硬塞给她们的,恐怕钱也没有人敢冒着的罪皇家的风险,为她们正名罢?!
如此一来,倒霉的还不是她们?
思及此,蜚蜚便心烦意乱,怎么都想不明白,这个萧如茵为什么总是针对她们。
上回她在画舫,说想让她们离开沬州。
可是,长公主在沬州又没有什么得利之处,干嘛让她们离开?
“只不过几样东西,不妨事的。”阿柔给她沏了杯茶,劝她宽心,“那里面总不至于有赃物,她一个长公主,什么东西得不到,要贪几把兵刃?”
蜚蜚摇摇头:“就是因为想不通,所以才觉得有问题。”
“可是,眼下也没有其他法子。”阿柔说道,“她若有心害咱们,光防,是没有用的。放心罢,凡事有我呢,你别为这事儿Cao心了,快歇息去。”
蜚蜚想了想,也认同姐姐这个观点。
——这种情况下,想再多也没用,只能等萧如茵自己露出狐狸尾巴!
“好。”小姑娘便乖乖地说,“姐姐也要早点睡哦。”
天渐渐热了起来,姐妹俩于是又分开睡。
阿柔还有事情要处理,蜚蜚确实也困了,便听了姐姐的话,让不醉打来热水,沐浴更衣。
听着哗啦啦的水声,和少女轻快的歌声。
屋顶上的顾瑾城:“……”
他原本真心是想过来帮忙的!
这下,要是让人瞧见,他可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连忙背对着屋脊,少年看天、看地、看星星,跟冻住了似的,大气都不敢出。
即便如此,耳朵也仍是渐渐红了。
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顾瑾城不知道怎么的便就有一种莫名的羞耻感,似乎自己干了什么十恶不赦的龌龊事,赧得俊脸通红。
好不容易等屋里的女孩子洗完,哼着歌离开,他才终于松了口气。
可是,就在他放松下来,打算看看萧如茵到底送了什么给阿柔姐妹俩的时候,突然察觉了一道鹰隼般的视线,正紧盯着他!
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