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瞥她一眼:“你真傻假傻?别人说什么你都相信?”
蜚蜚:“……”
“我只是没想到, ”方才的紧张感尽数烟消云散,蜚蜚松了口气, 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不行就说不行嘛,为什么要强撑。”
萧如茵的世界和她的自然不同。
她叶灵芝索性不作答,扶着萧如茵到另一间船舱里休息。
萧如茵的确醉了, 叶灵芝便关了舱门,任她在船舱里又哭又笑的。
她年纪小,叶灵芝几乎是看着她长大,非常了解她的个性,见她这样,只觉得难过。
坐在角落里黯然了许久,直到萧如茵累了,才将她扶上床榻,盖好被子。
萧如茵睡下后,叶灵芝从船舱出去。
在甲板上找到了撑着脸看风景的蜚蜚,开门见山地问她:“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蜚蜚回头,见叶灵芝一脸严肃,忙说,“萧如茵说她不会杀我灭口的。”
叶灵芝却说:“她不会,我可不一定。”
蜚蜚:“……”
“那你动手罢。”小姑娘抿了口茶,说道,“我是跟你们一起出来的,若我出事,你们脱不开嫌疑。”
叶灵芝在她对面坐下,剑拍在两人中间的桌子上,理所当然地说:“那又怎么样?多的是愿意为我们顶罪的人。”
也是。蜚蜚心想,她家也挺厉害的,长公主跟她又这么亲密,即便犯案,也不一定会受到惩罚。
就算今上大公无私,惩治了她,那跟她犯的错误相比,也不会是对等的。
“怕了?”叶灵芝掀掀嘴角,“骗你的,你一个小姑娘,我还不至于放在眼里。”
她说:“换句话说,就算告诉你又怎么样?长公主,你敢动吗?”
蜚蜚瞧着她,觉得她这想法真是奇怪的很。
“长公主有这样的权势,为什么不去对付那些鱼rou乡里的坏人呢?”她说道,“通过打压矜矜业业做事的人,来彰显权利,未免太没用了。”
“你说什么?”叶灵芝没想到她会这样说,“没用?你跟江镜柔不愧是亲姐妹,一样大言不惭。”
蜚蜚道:“才不是大言不惭,是你们太狭隘才对。”
“道不同,不相为谋。”叶灵芝说道,“今天的事情,我希望你能忘记,不要给自己找麻烦。”
她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让蜚蜚感到十分为难,又担心她生气起来,会当场发作,便什么都没有说。
这场游湖本来就是为了萧如茵安排的,她既然已经睡下,蜚蜚也因为她的言论而没了玩乐的心思,便让人返航。
尽管已经让人放慢了速度,船开到码头的时候,萧如茵还是没有醒。
蜚蜚也不着急,在另一间船舱里边看话本子,边等她。
下午萧如茵才醒来,脚步有些发飘,头晕脑胀地走到她面前坐下。
清丽的脸皱着,敲敲太阳xue,似乎很难受:“我喝酒了?”
“嗯。”蜚蜚点点头,眼神停在话本子上,往嘴巴里塞了块切好的苹果。
“那、那我酒后有没有跟你说什么?”萧如茵恢复了往常的随和,问话的时候,表情无比认真,甚至带着几分羞赧。
蜚蜚吃水果的手一顿,看了看她身后的叶灵芝:“说了挺多的。”
萧如茵顿时一副懊恼的表情。
“我就知道,”她揉揉自己的眉心,“我心里就藏不住事儿——没吓到你罢?”
蜚蜚顿时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了。
若说没有,其实有点害怕的,若说有,她会不会生气?
“算了,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意思。”萧如茵往外头看看,见天色不早了,便说,“那咱们回去?”
蜚蜚遂将水果和话本子都放下,三人原路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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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如茵似乎毫无芥蒂,一路上都在和她说笑,甚至把她送回了家,她和叶灵芝两人才朝纳兰府的方向去。
快到晚饭的时间了,平安到家的蜚蜚干脆在饭厅等。
就她一个人,坐在写着她名字的椅子上,越想越觉得哪里不对。
可又说不上来哪里有问题。
心里怪怪的。
她难得有愁眉紧锁的时候,哥哥姐姐还以为她是为了酒馆的事情再发愁,便出言宽慰她。
“牢里已经打点过了,不会为难咱们的人。”二哥说道,“现在只等仵作呈上证据,或者咱们这边查出田齐的死因,尽快过堂审理,结案便是。”
蜚蜚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听说你今儿跟长公主游湖去了,”三哥逗她,说道,“出去玩儿怎么还不开心?”
提到萧如茵,蜚蜚的表情更不自然了,可又不知道该怎么跟哥哥们说。
总不能直接告诉他们,萧如茵主动承认了,事情是她做的。
原因呢?
——不清楚。
这话,光是想想,就透